他演一出不計前嫌的戲碼。如今已經和歐陽少恭團聚,季晴已是決定要和他離開天下會,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像上輩子在縹緲峰的日子一樣,兩人相伴相依。此刻聽到雄霸的問話,季晴就當是耳旁風,不言不語。
而半路上已經從泥菩薩嘴裡套了不少情報的歐陽少恭卻是接下了雄霸的話頭:「在下與小晴心心相印,想來幫主的天下會應是不介意多在下一張嘴。」
季晴一驚,卻是沒說話。雖然不明白歐陽少恭的打算,但他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理由。
而雄霸卻是細細看了看歐陽少恭,這人他當然知道,傷了他的不就是此人?雖然當時雄霸是偽裝的。可是,此刻歐陽少恭類似於要投靠天下會的話卻是讓雄霸懷疑,尤其是前半句,很像是為了紅顏才來天下會。可是,季晴很不好控製,甚至如今已經隱隱站在雄霸的敵對麵了,那麼再加上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雄霸有點擔心引狼入室。
歐陽少恭輕輕撫了撫季晴的頭髮,溫文爾雅地開口道:「在下不過是為了小晴而來,必定不會危害到天下會的。」
這一句,類似於一個定心丸,雄霸從歐陽少恭看過來的一眼裡得出了令自己滿意的結果:歐陽少恭留下,絕不會幹涉天下會的事物。甚至,有他在,今日,季晴不會再動手,雄霸便有時間將自己的實力恢復到全盛的狀態。而且,兩人留下,季晴這個不穩定因素便是留在了雄霸眼皮子底下,季晴一有異動,雄霸必定能提前知曉,將威脅放在明處自然比暗處不知道何時會到來的危險更加安全。
這樣一想,雄霸自然開口答應下來,賓主盡歡。
眼看著事情塵埃落地,雄霸已是要揮手示意眾人退下了,泥菩薩突然出聲道:「幫主,十年之期已到,幫主下半生的命數,今日,我能為幫主解惑了。」
雄霸的臉色一沉,他沒想到泥菩薩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提出這話。雄霸自然不想讓別人知曉自己的命數,當下開口道:「那,還望泥菩薩一會兒移步。」
隨著這話出口,雄霸還掃視了一下被破壞的殿堂,似乎在說,這裡這個樣子實在不適合批命。可是,他真正的意圖隻不過是不想讓不該知曉的人知道而已,所謂移步,自然是要泥菩薩到隻有幾人所在的地方,再給他批命。
可惜,泥菩薩很惜命,越是知曉天命的人,其實越想逆天而行,所以,泥菩薩就像是沒聽懂雄霸的意°
「好美!」孔慈到底心思單純,當日之事無人告訴她,如今的讚美也是真心實意。
聶風手中折扇輕搖,也含笑點頭,那看向孔慈笑顏的眼眸帶著淡淡的愛意,很認真地看著孔慈道:「當真隻羨鴛鴦不羨仙。」
孔慈在聶風的目光下紅了臉,嬌嗔地瞪了聶風一眼,便是跑到溪邊岩石下,仰頭打量著歐陽少恭:「你就是那個歐陽少恭?」可惜,歐陽少恭根本沒有分半點精神到她身上,他的目光隻在琴弦與季晴之間徘徊。
孔慈雙手背到身後,噘著紅唇,有點惱。天下會誰不是對她恭恭敬敬的,即使隻是看在雄霸麵子上。但是,聶風等人卻是真真將孔慈護的好好的,甚至是把她捧在心心尖上的,她哪裡受過這種徹底的無視?就算是季晴,還會給她幾個眼神呢。
「喂!我是孔慈,是天下會幫主的女兒。你呢?」孔慈嬌嬌的聲音帶著好奇,潛意識裡想把這個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這回,歐陽少恭有反應了。可是孔慈還沒歡喜上一秒,就看著他飛下岩石,走向季晴,半個眼神都沒給她。
歐陽少恭體貼地將季晴額上的汗滴拭去,那雙如墨無雙的眸子裡似乎隻有季晴一個人,溫和的聲音帶著擔憂:「如何?」
季晴感受了一下靈力的轉換,疲憊的臉上勾起個安撫的笑:「沒事,很好。」
一旁的孔慈驚訝地瞪大了眼。她從沒見過季晴如此柔和的表情,即使是麵對步驚雲,季晴也多是麵無表情,或者皺眉,此時,看著那張清麗的臉上綻放出笑容,就像是冰雪初融,萬物復甦,美得驚心動魄。回過神來,孔慈心裡泛上一陣不舒服的感覺,就像是一把火,燒得她撓心撓肺的難受。
她壓下那股不知名的情緒,轉身拉過聶風的手,向兩人走去,笑著對季晴說道:「季晴,我要和風師兄成親了,你要來參加婚禮啊!阿爹宴請了天下豪傑來見證呢。今天我可是特意拉著風師兄來親口告訴你這個消息的。不能拒絕啊!」
此刻的孔慈滿臉的歡喜,帶著要嫁給心愛之人的甜蜜。她身邊的聶風也是臉上帶笑,寵溺地看著孔慈,又轉頭滿懷希冀地看向兩人,明顯也希望季晴和歐陽少恭能答應。
歐陽少恭一手攬著季晴的腰,卻是麵帶可惜地對著他們搖頭道:「我和小晴到時應是在閉關,怕是不能參加二位婚禮了。」
「閉關?」聶風一愣,大手在有些不滿的孔慈背上輕輕一拍,隨即笑道,「那倒的確是可惜了,不過禮物可不能省啊!」
「那是自然。」
新婚那日,歐陽少恭和季晴的確給兩人奉上了大禮,白玉瓶裡一枚清香的丹藥。眾目睽睽之下,唱禮單的人大聲喊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