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相關報道。她也向莎蘭德詳細敘述那天晚上羅貝多在尼克瓦恩救她一命的經過。

接著她們一起回到米莉安在大學附近的學生宿舍。

尾聲:遺產清單

十二月二日星期五至十二月十八日星期天

安妮卡和莎蘭德約九點在梭德拉劇院的酒吧碰麵,莎蘭德喝啤酒,而且快喝完第二杯了。

“抱歉我來晚了。”安妮卡瞄著手表說:“剛才有個人要應付。”

“沒關係。”莎蘭德說。

“你在慶祝什麼?”

“沒有,隻是想喝醉。”

安妮卡狐疑地看著她,然後坐下。

“你經常有這種感覺嗎?”

“我被釋放後喝得爛醉,不過沒有酗酒的傾向。我隻是想到這輩子我第一次可以在瑞典合法地喝醉酒。”

安妮卡點了一杯金巴利酒。

“好吧。你想一個人喝,還是想有個伴?”她問道。

“最好是一個人,但如果你話不多,可以跟我一起坐。我想你應該不想和我回家做僾。”

“你說什麼?”安妮卡驚訝地問。

“沒錯,我不該這樣想。你是那種根深蒂固的異性戀者。”

安妮卡忽然覺得有趣。

“我這輩子第一次有當事人提議要跟我上床。”

“有興趣嗎?”

“沒有,一點也沒有,抱歉。但還是謝謝你的提議。”

“那麼你有什麼事呢,大律師?”

“兩件事。要麼我現在馬上終止你的委任,要麼我打電話你就得接。你被釋放的時候我們就討論過了。”

莎蘭德望著安妮卡。

“我已經找你一個星期,又打電話又寄信又發郵件。”

“我出門去了。”

“事實上幾乎一整個秋天都找不到你的人,這樣真的不行。我說我會代表你和政府進行一切協商,這裏頭有程序要跑、有文件要簽名、有問題要回答,我必須能聯絡上你,我可不想像個白癡一樣不知道你跑哪去了。”

“我後來又離開了兩個星期,昨天回家以後,一知道你找我就馬上打電話了。”

“這樣還不夠。你得讓我知道你在哪裏,每星期至少聯絡一次,直到這些賠償事宜全部解決為止。”

“我才不要什麼賠償,我隻要政府讓我清靜一點。”

“可是不管你多想,政府都不會讓你清靜。你的無罪開釋啟動了一長串的後續發展,而且不止關係到你。泰勒波利安將因為他對你做的事而被起訴,你必須出麵作證;埃克斯壯因為失職要接受調查,如果最後發現他聽命於‘小組’而故意忽視職責,恐怕也會被起訴。”

莎蘭德雙眉高聳,一度顯得頗感興趣。

“但我想應該不會,他是被‘小組’誘入陷阱,事實上和他們並無關聯。不過就在上個星期,某位檢察官針對監護局啟動初步調查,有幾份報告送交國會監察專員,還有一份送到司法部。”

“我沒有投訴任何人。”

“沒錯,但那很明顯是嚴重失職,影響到的人不止你一個。”

莎蘭德聳聳肩。“這和我無關。但我答應你會更密切聯絡,前兩個星期是例外情形。我在工作。”

安妮卡似乎並不相信。“你在做什麼?”

“谘詢。”

“我明白了,”她說:“另一件事,遺產清單已經準備好了。”

“什麼遺產清冊?”

“你父親的。因為好像沒有人找得到你,所以政府的法定代理人找上了我。你和你妹妹是他僅有的繼承人。”

莎蘭德麵無表情地看著安妮卡。隨後招引女侍注意,並指指自己的酒杯。

“我不要繼承我父親的任何東西。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錯。是你想怎麼處理遺產就怎麼處理,我隻是負責讓你有機會這麼做。”

“我不會拿那隻豬的一毛錢。”

“那就把錢捐給綠色和平或其他組織。”

“我才不鯨魚呢。”

安妮卡的口氣忽然變得輕柔。“莉絲,如果你要當一個負法律責任的公民,那麼從現在起就要做出樣子來。我一點也不在乎你怎麼處理你的錢。隻要你在這裏簽收以後,就可以清清靜靜地買醉了。”

莎蘭德瞄她一眼,然後低頭看著桌子。安妮卡認為這是一種妥協的姿態,在莎蘭德有限的表情中應該相當於道歉。

“金額有多大?”

“不算小。你父親有價值三十萬克朗左右的股票,哥塞柏加的土地市值約一百五十萬,其中包括一塊小林地。另外還有其他資產。”

“什麼樣的資產?”

“他好像投資了不少錢。價值都不大,但他在烏德瓦拉擁有一棟包含六間公寓的小樓房,為他帶來些許租金收入。不過建築物的狀況不是很好,他沒有費心維修,甚至還被租屋委員會給公告出來。賣掉的話不會一夕致富,但能賺一筆。他在斯莫蘭還有一間避暑小屋,價值約二十五萬克朗。另外北泰利耶郊區還有一個荒廢的工業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