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柏藍斯基沉默許久之後,布隆維斯特才聽他歎了口氣,翻開一張紙並按下圓珠筆。

「這是事實嗎?」

「是事實。」

「好,那麽尼德曼和那個劄拉千科在哪裏?」

「我還不知道,但一查出來,我會告訴你。過一會兒,愛莉卡會將一份一九九一年的警察報告交給你,應該說等她拷貝完以後。你可以從報告中得知有關劄拉千科和莎蘭德的一切資訊。」

「比方說?」

「例如劄拉千科是莎蘭德的父親。例如他是冷戰時期從蘇聯叛逃的職業殺手。」

「俄國的職業殺手?」包柏藍斯基重複他的話。

「國安局裏有一幫人在挺他,還包庇他一連串的罪行。」

布隆維斯特聽到包柏藍斯基拉過一張椅子,讓自己換個舒服的姿勢。$思$兔$在$線$閱$讀$

「我想你最好來一趟,做個正式的筆錄。」

「抱歉,我現在沒時間。」

「你說什麽?」

「我現在人不在斯德哥爾摩,但一找到劄拉千科我就會通知你。」

「布隆維斯特……你不必證明什麽。關於莎蘭德涉嫌一事,我也感到懷疑。」

「不過我隻是個單純的私家偵探,對警察的工作一竅不通。」

這樣很幼稚,他知道,但還是沒有等包柏藍斯基回應就掛斷了。然後又打給妹妹安妮卡。

「嗨,小妹。」

「嗨,有什麽新消息嗎?」

「明天我可能會需要一個好律師。」

「你做了什麽?」

「還沒做什麽太嚴重的事,但可能會因為妨礙警方辦案被捕。不過我打給你不是為了這個。反正你也不能替我辯護。」

「為什麽?」

「因為我要你當莎蘭德的辯護律師,你顧不上兩個人的。」布隆維斯特很快地將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安妮卡始終沉默不語,透著些許不祥。最後她終於說道:「你手上有所有的證明文件……」

「有。」

「我得想一想。莎蘭德真正需要的是刑事辯護律師。」

「你最適合了。」

「麥……」

「小妹,聽著,當初可是你因為我沒向你求助而生我的氣呢!」

結束對話後,布隆維斯特思索了片刻,又拿起手機打給潘格蘭。這麽做並無特殊理由,隻是覺得應該向老人家說一聲,他正在追查一兩條線索,希望再過幾個小時整件事便可落幕。

※※※

問題是莎蘭德也有線索。

莎蘭德伸手從袋子裏掏出一個蘋果,眼睛則一直緊盯著農場。她從花冠車裏拿了一塊腳踏墊鋪在林邊的地上,四肢攤平躺在上麵,假發已經拿掉,並換上有口袋的綠色運動褲、厚厚的毛線衫和加了保暖襯裏的中長防風夾克。

哥塞柏加農場距寓公路約四百碼,農場上有兩棟建築,主屋與她相距約一百二十碼,是一間兩層樓的普通白色木屋,後方七十碼處有一個棚屋和一間穀倉。從穀倉門口看進去,可以看到一輛白車的引擎蓋,應該是那輛沃爾沃,但太遠了不能確定。

她和主屋之間有一大片泥濘的田野,向右延伸兩百碼連接著一個水塘。車道從田野間直穿而過,往公路方向沒入一片小樹林中。在公路入口處有另一間農舍,似乎已經荒廢,窗戶上還覆蓋著塑膠薄膜。將近六百碼外有一群建築,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