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連他也是?」包柏藍斯基說。

「連他也是什麽?」

「也是莎蘭德小姐的愛慕者。」

包柏藍斯基簡述了他從阿曼斯基與布隆維斯特那兒得知的信息,茉迪傾聽著沒有打岔。他說完後,她用手指梳過頭發,又揉了揉眼睛。

「簡直太荒謬了。」她說。

包柏藍斯基一麵思索一麵拉扯自己的下唇。茉迪瞄了他一眼,強忍住笑意。他的五官並不細致,看起來幾乎顯得粗野。但當他感到困惑或不確定時,表情便會變得陰沉。也就是在這種時候,她會把他當成泡泡警官。她從未當麵喊他這個綽號,也不知道是誰開的頭,但和他本人的確是絕配。

「我們有多肯定?」

「檢察官好像十拿九穩。今天晚上已經對莎蘭德發出全境通告。」包柏藍斯基說:「她去年一整年都在國外,也許會再度試圖離境。」

「可是我們到底有多肯定?」

他聳了聳肩。

「我們也曾經在證據更少得多的情況下抓過人。」

「安斯基德的凶器上有她的指紋。她的監護人被殺。我不是想超越進度,但我猜那應該就是用在這裏的凶器。明天就會知道了--監定人員在床架裏找到一塊相當完好的子彈碎片。」

「很好。」

「書桌底層抽屜裏有幾發手槍子彈,鈾心金頭子彈。」

「非常有用。」

「有很多文件說莎蘭德情緒並不穩定。畢爾曼是她的監護人,又是手槍所有人。」

「嗯……」

「莎蘭德和安斯基德那對男女之間也有一線關聯,就是布隆維斯特。」

他又嗯了一聲。

「你好像並不信服。」

「我無法獲得有關莎蘭德的正確情報。文件說的是一回事,而阿曼斯基和布隆維斯特說的又是另一回事。據文件顯示,她是個失能情況愈來愈嚴重,且類似精神病患的人。但據那兩個和她共事過的男人所說,她卻是個很有能力的調查員。其間差距實在太大。關於畢爾曼,我們找不到動機,也沒有跡象顯示她認識安斯基德那對男女。」

「精神異常的瘋子還需要什麽動機?」

「我還沒進臥室去。情況如何?」

「我發現屍體留在床邊,而且跪在地上,像在禱告。死者全身赤摞,頸背中槍。」

「也和在安斯基德一樣,一槍斃命嗎?」

「據我看來是的。莎蘭德--如果真是她幹的--似乎先迫使他跪到床邊之後才開槍,子彈從後腦往上貫穿,從臉部穿出。」

「也就是說像處決一樣。」

「完全正確。」

「我在想……一定有人聽到槍聲。」

「臥室麵向後院,上下樓的鄰居都出門度假去了,而且窗戶緊閉。另外,她還用枕頭滅音。」

「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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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監定組的古納.薩繆森從門口探頭進來。

「嗨,泡泡。」他打完招呼便轉頭對他的同事說:「茉迪,我們剛才打算將屍體移走,所以將他翻了身。有個東西你得來瞧瞧。」他們全都一塊走進臥室。畢爾曼的屍體已經平躺在輪式擔架上,這是送往法醫那兒的第一站。死因毫無疑問。前額有一道十厘米寬的傷口,一大片頭蓋骨戮在一塊皮膚上垂掛下來。飛濺在床上與牆麵的血跡吐露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