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理他,哪怕有個人對他說個不,那也算是對張恨此行的一點回報吧。居然連個人都沒有應一聲,這讓張恨古傷心透了。
這時候有一個戴眼鏡光膀子的人從路邊經過,見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跟旁邊幾個人笑說道:“你們知道什麼叫執著嗎?不懂就看這個人。”
張恨古用感激的眼神去看他,滿以為是哪個教授或者校長。哪知道一看是一個似乎還不如自己體麵的農民工,氣就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頭就要走。
眼鏡旁邊的一個大個子叫道:“嗨,那個小子瞪咱們呢!”
“捧他,揍他呀!”那個戴著眼鏡的叫道,“平時不沒少跟你們說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瞪我,我就揍人!”
話音未落,拳頭巴掌沒頭沒臉地朝著張恨古的身上臉上招呼起來。
張恨古被打了個狗血噴頭,咬著牙硬是沒叫一聲。心想今天他媽的倒黴到家了,剛才還不如讓汽車撞死呢。好歹那汽車撞死要要負個全責,自己家裏還能坑個十萬八成的發筆小財。現在倒好,讓幾個農民工打死,連個屁都沒得賠。怎麼北京的治安就這麼差呢?真格的在北大門口要打死我,我就在北大的校門口弄個墳頭,看你們出來進去的知道丟人不?唉呀,怎麼這些人打起來沒完了,就是在傣幫,警察也早該出來了。
幾個大小夥子打得沒了力氣,那個眼鏡才說:“行了,出夠了氣完事了。”又拍拍趴在地上的張恨古說:“你小子也不白挨打,看你挺禁揍的,跟我去幹活怎麼樣?現在大哥我包了個活兒正缺人呢,看你身子骨挺結實,就跟著我幹吧。”
張恨古的憋曲還沒夠呢突然又有好事找上門,真是有些應接不暇。不知道是好事還是麻煩,心想隻要先混個活兒幹別總這樣遊蕩了就行,於是就掏出身份證,心想是不是又要身份證又要填表呢?
“我叫張恨古,這是我的身份證。”按照以往求職的經曆,跟著人去幹活,當然要查身份證,接下來還要填表交待曆史問題等等比辦簽證都要困難。
沒等他的身份證掏出來,眼鏡已經擺擺手製止了他,說:“行了,我不管你叫張恨古還是張好古,反正隻要把把子力氣幹活就行,一天六十不管飯,願意幹現在就去,不願意立刻滾蛋。”
六十塊?張恨古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都說城裏的錢好掙,看來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幹一天居然就給六十塊錢,這要放家裏種地的話,他那一畝三分地打得再多也賣不了這一天掙得錢哪。
就與電影電視相聲裏描寫的一樣,眼鏡同樣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張恨古,以為他嫌錢少了,就說:“這年頭,幹多少活掙多少錢沒用,等到時候拿到手的錢才叫錢呢。明天老板抬屁股跑了,就是應了你一天八十還不是喝西北風?”當然這聲音很小,小的連他自己都聽不到。
畢竟,如果這話真要應驗了,他自己的工錢也拿不回來。可是,又有多少人拿到了自己應該得到的工錢呢?
這個眼鏡姓馮,大家都叫他大眼馮。
在算一萬老先生閃亮登場的時候,我們對他做了重點介紹。現在,張家幫的第二位重要人物大眼馮也閃亮一次,讓我們都記住他,以後他會成為張恨古的死黨的。
那個最賣力氣打他的大個子叫做周立同,不過人們習慣叫他同同,一個小孩子的名字。
或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張恨古挨了同同一頓痛揍,但卻把自己的命保了下來。同同揍了張恨古一痛,卻替張恨古見了閻王。
人的命,天注定。信是這樣,不信也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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