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恨古是帶著一腔的熱血來到北京的,就象一鍋剛剛出爐的熱氣騰騰的饅頭一樣的衝動。雖然招聘沒有成功,但還是讓他看到了希望。那位招聘小姐的挖苦張恨古並沒有聽懂.他堅定的以為,以自己的能力,目前到北大工作還是有可能的,至少做一個保安是可能的.剛才血淋淋的現實並沒有提醒張恨古他身處的危險,還以為那隻不過是大都市每天都在發生的車禍一樣。既然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那還是繼續走自己的北大之路吧。
北大是個什麼地方?張恨古並不是一點都不知道。適合不適合他張恨古並不關心。反正隻要有錢可掙,不論是北大還是南大,他都會欣然前往。他這種理念與現在很多大學校長還真是不謀而合,不然也不會在北大跳出來一個真維斯樓了——這事已經過去了很久,可能連北大的學子們都遺忘了,更不用說張恨古這樣少心沒肺的人了。
打聽去北大的道路是痛苦的,張恨古的詢問遭到了很多人的白眼。似乎隻有白麵書生才可以向北大多看一眼。好在他一向是不看別人眼色行事的主兒,任他別人白眼相加,他是照問不誤。當在多次問路沒有結果後,張恨古終於靈機一動,想到有事就問警察叔叔這個很古老的傳說。
“請問您到北大去做什麼呢?”警察問道。
“應聘哪,連這個都不知道。”張恨古被太多的人蔑視,終於有些怒火了。沒有文化就不可以打聽北大了嗎?沒準哪天沒文化的張恨古還可能到北大來講課呢?你們等著瞧。
警察笑了笑,並沒有跟張恨古一般見識。他幫張恨古指點方向與車次,很小心地詢問他的車費夠不夠?好在張恨古同誌帶足了路費,不然警察同誌就要把他送到救助站,然後到昌平去篩一個月的沙子掙足回家的路費了。警察順便問了他一句,“唉,同誌,你帶身份證沒有?”嚇得張恨古立刻就跑了。問個路居然還要查身份證,北京看來真不好混哪。
功夫不負有心人,當張恨古終於看到北大的牌子的時候,從心裏升起了很多莫名的激動。當他鄭重地打算在這裏做一名保潔員的時候,突然發現,這裏進進出出的什麼人都就,怎麼一個學生樣子的人都看不到呢?張恨古瞪大了眼睛才注意到,原來這裏隻是一個叫做北大的醫院,與北京大學雖然是近親,卻不知離了有十萬八千裏還是十萬八千裏遠還是十萬八千裏遠嘍。
“可恨的警察,竟然也是這樣的素質,還有臉要查我的身份證!”張恨古自言自語地說。哪知道這話還沒有說完呢,就看到有兩個警察向他走過來,問:“同誌,麻煩看一下你的身份證。”
張恨古一聽急了,急忙說:“我不是醫院鬧事的。”
警察聽他不是到醫院去的,就才放下心來。
張恨古看他不再急著查身份證了,急忙說了句謝謝,做賊一樣的跑了。兩個警察莫名其妙,不知道幫了這個人什麼,為什麼會收獲謝謝這兩個字。
費了九牛二此的力氣,張恨古終於找到了北大,真正的北京大學。但是當他看到北大的大門的時候,卻根本一點興奮的勁頭都找不到了。名氣這樣大的一個學校,怎麼還不如老家縣城的小白宮氣派呢?不會又走錯了門吧?
張恨古經過反複確認,這裏確確實實就是北京大學。不過他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偉大抱負實現起來還真是有一些難度的。北大校門前進進出出的人實在太多了,他看了半個小時也沒有看出來哪一個是這裏的校長或者領導。沒有領導到哪去找活幹呢?
“哎,你們這招保安嗎?保潔也行呀。”張恨古攔住一個從北大出來的人問。他不知道從哪裏可以找到北大能做主兒的人,也隻好見人問人了。
人們都用奇怪的眼光看著他。現在這年頭,搞行為藝術的一般都是脫光了滿大街亂跑,卻很少有見衣服穿戴這樣整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