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之前所說的,赤鬆先生他參加了亞馬遜探險隊。”
早苗慎重地遣詞用字。她觀察著渡邊教授的神情,在他聽到“亞馬遜”這個詞彙的時候似乎顯現出些微的動搖,她的確料中了某些事。
“其實同時去亞馬遜的成員中,去世的不隻赤鬆先生一人。”
渡邊教授手上的香煙差點掉落。
“你說什麼?”
“另外還有兩個人也去世了。”
“不過這……”
渡邊教授的臉色轉為蒼白。
早苗吞了吞口水,好像讓她猜中了。渡邊教授在進行解剖時,的確看到了什麼。
“不知渡邊教授對此有什麼線索?”
渡邊教授沉默以對,他夾著香煙的手顫唞著。隻要再推一把就可以了,早苗心想。
“教授您所看到的可能不是赤鬆先生的直接死因,不過卻很有可能是原因的根源。”
“你憑什麼說這種話?”
渡邊教授以銳利的目光看著早苗。
“包括赤鬆先生在內,三名成員都是自殺死亡,而且都是以常理無法理解的方式。”
“所以呢?”
“其中有一人是我親自診療的。他出現奇怪的幻聽、幻覺、妄想等症狀,而且他的情況明顯和精神分裂症不同,是目前未曾見過的一種精神疾病。而且我認為這種病還會透過某種方式傳染。”
早苗知道自己的這番話等於是乘勝追擊。她壓抑著興奮的情緒保持沉默,等著渡邊教授自己開口。
“我大致向衛生所報告過了。”
渡邊教授望著空中的某一點,以像是出自他人之口的嘶啞聲音說著。
“不過,其他的我就無能為力了。我是個法醫學者,我的執刀是屬於司法解剖。確認遺體死因是我的工作,其他的必須交給各個領域的專家。至少,我大致上已經提醒他們注意了。”
在日本的遺體解剖分為司法解剖、行政解剖,以及病理解剖三種,其目的各有些微的差異。司法解剖在負責判定其是否值得深入調查或是否構成犯罪事件,普通並不會詳細調查與死因無關的身體患疾。
“衛生所後來將報告送到厚生省,我也立即送交采樣。不過厚生省委外給聽說是相關領域的第一把交椅負責,那個人送出報告說是沒問題。我身為一個門外漢,也沒有再說什麼的權利。而且遺族也已經提出抱怨,這不僅止於個人隱私,還牽扯到社會歧視的問題。所以,我今後對於此事也必須三緘其口。”
“教授,教授到底發現到什麼呢?”早苗終於忍不住問道。
“Track。”
“Track?”
“也就是溝痕的意思。當我查看遺體腦部時,在表麵發現不仔細注意看的話就看不出來的溝痕,我的視力到現在都還維持在2.0。所以,我接著對腦部進行橫切片檢查。結果在腦幹發現有百隻以上微小的線蟲,正啃食著腦部。表麵上的溝痕就是線蟲爬行過的痕跡。”
早苗拿著話筒,陷入沉思。
術業有專攻。如果想進行正式的調查,就應該拜托福家吧!可能有時候早苗想破頭也想不出來的事,利用報社的網絡立刻就能夠獲得解答。
不過,這事就像渡邊教授所說的,牽扯到一些微妙的問題。
負責調查赤鬆先生腦部所發現的線蟲的,並不是專攻寄生蟲學,而是日本醫學界的權威人士。“蛔蟲常會誤入人的腦部或眼球中。甚至也有些人體內寄生著肉蠅幼蟲或紅蚯蚓的病例。本案之線蟲由於也是偶然於腦中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