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喊:“救火啊,救火啊!”
(什麼?著火了?!)
阿牛騰地坐了起來,頭腦迅速恢複了清醒。他先用鼻子嗅了一下,發覺失火的地點並不是自己的屋子,那聲音似乎來自胡鑫房子的方向。再仔細一聽——
(對,那就是胡鑫的聲音!怎麼會失火了?)
阿牛下床衝下樓,隻見韓陽正鬼鬼祟祟地在門口探頭探腦,阿牛見了不知道為什麼火就上來了,大聲嚷道:“人命關天,還不一起去救人?!”其實阿牛說完之後心裏也開始發虛,但既然話已出口就決定豁出去了!
“我剛才隻是沒看到有火光才不過去的……”韓陽的話語明顯底氣不足。
不過阿牛順勢從門口看去,也許火勢還不大的緣故,那邊的天空還是黑沉沉的,確實不像失火的樣子。
但既然韓陽也聽到有人叫“救火”,那證明肯定沒聽錯,還是得去瞧瞧才行!
二人剛準備動身,背後傳來一個聲音:“我也去吧。”原來是盛發佝僂著身子走下樓梯,看架勢他分明是不想落單才跟了過來。不過將心比心地說,如果和胡鑫隻是萍水相逢的話,不想冒這種險也是無可厚非的。說起來現在屋子裏就留下阿益一個人了,他腿傷未愈,阿牛也沒想去喊他。於是他們三人大步流星向胡鑫屋子趕去,路上還不時地聽到胡鑫那“救火啊,救火啊!”的喊聲,聲音嘶啞幹裂,好像已經快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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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一會兒工夫他們就來到屋前。一看果然不是整幢房子起火,隻是玲兒的房間著火了,而且火勢可謂很小,從外頭看似乎隻有窗簾著火了。但一看到那窗簾,阿牛頓時有點發怵。
“就這麼點火至於大呼小叫嘛!”韓陽終於發起了牢騷。
是啊,就這麼點火,胡鑫自己為什麼不進去救呢?對於這點阿牛也有點納悶,不過更奇怪的是整幢房子沒有透出一絲燈光。他又為什麼不開燈呢?但一時之間無暇細想,翻進胡鑫院子推開虛掩的大門,一行人衝上樓。可到了三樓這麼一瞧,三人不由麵麵相覷起來。隻見胡鑫形同瘋子站在走廊裏大呼小叫,手裏還拎著個應急燈,歇斯底裏的模樣已經不成人形。可是附近卻沒見有任何火苗。
阿牛一個箭步上前,才弄明白了事情原委:原來房門的鑰匙正插在鎖孔上,但是轉不動,無疑是被玲兒從裏麵反鎖住了。而撞門老實說並不如想象中那樣簡單,單憑一己之力一般人很難將門撞開,更何況胡鑫區區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所以幾次撞不動後就放棄了,隻能在這裏大聲求救起來。
阿牛和韓陽是這幾人之中身板最結實的,他倆對視了一眼,然後韓陽率先衝到門前就是一記狠狠的蹬踏,但門隻是“咚”地悶響了一聲。這時身高馬大的阿牛隨後殺到,他卯足了勁像橄欖球運動員一樣用肩膀部位朝門猛地撞過去,就聽“哢哧”的聲音從門內側傳來,料想是和鎖頭相結合的木板被撞出了裂痕。韓陽見狀再趁熱打鐵地補上一記飛腿,“咣”地一下,門終於應聲而開了。
就在門開的刹那,一股嗆人的濃煙也隨之湧出,讓沒有準備的眾人紛紛退後。隻有胡鑫手舞足蹈地試圖驅散煙霧衝進去,卻被盛發一把拉住:
“危險!去找濕毛巾捂拄臉。”
隻見他剛才已經從隔壁原先住的房間找了條毛巾罩住了鼻和嘴,“我先去看看情況,你們呆在外麵。”
他一下子抄起胡鑫手裏的應急燈奔入煙霧中,不一會兒屋內就傳來他的聲音:“還行,火勢小。我一人能撲滅!” “電線燒壞了,燈不亮,你們小心!”
門外的幾人把門敞開來驅散煙霧,可能房內火勢不大的緣故,煙霧馬上變得稀薄起來。他們忙湊到門口,隻見盛發已經把應急燈擱在地板中央,光束照著大半個房間,他一把扯下燃著火苗的窗簾,然後嘴裏喊著“讓開!讓開!”就朝門口衝來。阿牛等人見狀連忙避讓。在他出去之後房間裏的煙也已經散得差不多了,目光所及並沒有發現其他燃燒物,除了地上零星散落的碎紙屑還帶著些許火星。
“快救人!”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對,快救人!
阿牛一行人迅速衝進房內。一進門就瞅見胡玲仰麵躺在床上,身上沒有蓋什麼,仍舊隻穿了那件睡袍。阿牛三下五除二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胡鑫和韓陽上去一個肩膀一個腿就把她抬了出來。可是當把胡玲抬到房間外時胡鑫似乎發覺有點不對勁。
“啊!!”
借著月光細細打量她的臉,阿牛頓時魂飛魄散!
除了外麵的衣服鞋子,胡玲整個身子已經變成了一具塑料模特!
胡鑫突然哀吼一聲暈了過去。韓陽則驚得坐倒在地,盛發這時也從樓下上來,就連一向見多識廣的他此時也被駭得麵無血色,接連倒退兩步。
還是晚了!
阿牛心思電轉間開始明白來龍去脈: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