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玲兒的老公死於火災,所以她才開冷氣,是為了抑止鬼的魔力。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鬼先把房間的電線給燒斷了,讓空調失去作用。胡鑫曾說鬼魂怎麼殺人全憑它的喜好,而她死於火災的老公是一位服裝設計師,於是他就把玲兒的身體變成了一具塑料模特,通過這樣的手段殺死玲兒並把她的靈魂帶往陰間……
(怎麼會有這種事!)
如果玲兒還活著,她一定從這房間的其他出口逃出去了,這是她生還的唯一可能。
於是阿牛他們抱著這最後的一線希望,筋疲力盡地搜索這個房間的角角落落,但卻一無所獲,更確切地說,是否定了玲兒從其他出口出去的一切可能,因為這個房間處在一種“密室”的狀態:窗戶從裏麵被鎖住,窗外也完全沒有攀爬的痕跡,門同樣也是反鎖。而胡鑫則確定他妹妹肯定在房間裏,這其實無庸置疑,因為門是不會自己反鎖的。那麼他們現在除了這具塑料模特之外,已經沒別的可以麵對了。
對了,黑箱子裏裝的是什麼?
阿牛突然想到這個問題,於是走上前,輕而易舉解開皮扣打開了那個碩大的蓋子,隻見裏麵是滿滿一箱衣服!還真的被他給說中了!可是阿牛轉念一想,這些想必就是她那位死去的丈夫,那位服裝設計師生前所為她量身定做的了,她一直像寶貝一樣將它們帶在身邊。可是她應該不會想到她的結局是變成與之相配的模特。
如此詭譎的變故讓今晚在場的每個人都心有餘悸。阿牛以為這次胡鑫醒來後會進瘋人院也說不定。
阿牛錯了。幾天後胡鑫不但沒瘋,還來找他。
“看來他和我說的是真的,我有事想問他。”胡鑫說出這樣的開場白。
“誰?”阿牛沒聽明白。
“就是住在你家的那個阿益呀,他沒和你說起過麼?”
“阿益?他說過什麼?”
“他也應該和你說過的呀,叫你離我妹子遠點是不是?”
經胡鑫這麼一提,阿牛才想起來的確有這麼回事兒。
“那天喝好酒,我回到房裏,看見一張紙條,上麵說預計這幾天會出事,但他和我說不論出什麼事,都別急,今天這個時候來找他就行了。”胡鑫頓了一下,“另外他也提醒我離玲兒遠一點,可能看出她帶有有血光之災吧。”
“啊?他也這麼和你說了?莫非這小子真會看相?”
“嗯,因為他的緣故,讓我心裏對這件事有所準備,否則……”說到這裏胡鑫眼睛發紅,低下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不瞞你說,我小時候心髒就不太好,受不得驚嚇,現在也算是劫後餘生呢。所以我想來拜一下恩人。”胡鑫故作爽朗地一笑,但眼神裏還是有抹不去的悲傷。
阿牛把胡鑫帶到樓上。那天之後他就把發生的一切都告訴阿益了。但是阿益沒有說任何話,如老僧入定般陷入沉思。這兩天也很少看到他下樓,與他在一起也一直沉默寡言的,可能是一直在思索這件事吧。但阿牛認為看相的畢竟隻是看相的,現在要他來發表看法的話,最多隻會搪塞幾句模棱兩可的話,讓你雲裏霧裏的。
但打開阿益的房門後,吃驚地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阿益……?”阿牛覺察到有點不對,輕喚了一聲。
“那上麵有什麼東西!”胡鑫指著床上。阿牛定睛望去,在那張整整齊齊的床鋪上的確擱著什麼物體。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張撲克牌,它被撕成兩半,壓在一張紙上麵。原來他還會用撲克牌算命麼?來不及細想,阿牛連忙拿起紙,但見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字,阿牛激動地閱讀起來:
阿牛:你好!
感謝這些日子你對我的照顧,並原諒我的不辭而別,馬上你就會知道理由,先請你原諒。托你的福,我的腿已經好轉很多。
對了,胡鑫可能會過來找你吧,因為上次我在他房內偷偷塞了一張紙條。告訴他和玲兒呆在一起可能會有血光之災提醒他注意,我用了算命師常用的模棱兩可的話,可能胡鑫會加以提防吧。關於玲兒的事我之前和你提過,那時我隻是有一種直覺,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可在那天吃晚飯的時候我卻找到了證據,這個女人切切實實會對胡鑫不利的證據。於是我就借故退場,偷偷給胡鑫留了紙條。
我之所以不馬上聲張,有我不可告人的理由。原諒我之前一直沒告訴你們,我是一個逃犯。值得諷刺的是,我也正是憑借這個身份發現了玲兒的心機。玲兒在那天吃飯的時候似乎一下子就認出了我,但是她卻馬上加以掩飾,更沒和我打招呼。從這裏我得知了一件事,也是一件對我自己很不利的事實:我已經成了通緝犯。
也許你會吃驚,但追捕我的通緝令是隨時可能發布的,我已經作好準備。
玲兒不和我打招呼,說明她在生活中和我不熟,但是她又能認出我。說明在她來的途中,看到了什麼和我相關的東西。我想,就隻有是通緝令這一個可能了。抱著這個觀點,她的舉動就讓我感到奇怪:她明知是和一個通緝犯共進晚餐,卻沒有聲張的意思。按當時的情況,你們幾個人就能輕輕鬆鬆製住我。憑此我得出了下一個推論:她一定有不想讓警方出現的原因。也就是說,她的到來也伴隨著她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