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著一局結束,弘曆居然險勝那拉氏,卻仍還意猶未盡,突然覺得這是他目前所經曆過最刺激的一場戰役,又鬧著那拉氏再來,鈕祜祿氏剛要訓斥他,不要打擾福晉休息。就聽見那拉氏亦開口說再來,遂也樂地在旁參與。
忽然翠娘沒有反饋弘曆那邊的走向,反倒俯下`身了小聲地在福晉耳邊說到,“福晉,剛好像看到了年大人的身影。”那拉氏聽了,似乎也沒放在心上,嘴角一揚,讓翠娘繼續說棋。鈕祜祿氏剛也聽到,朝翠娘所說的方向望去,卻亦空蕩蕩的沒了人影。
當天晚上,蘇氏滿腹疑惑地被其相公年羹堯拉著下棋,卻規定要蒙著眼睛,讓丫鬟從旁輔助下棋,實在是比生孩子還有些吃力的活,簡直就是亂走一通。幸好下了一半,年羹堯也被弄的毫無興致才於作罷。
蘇氏摘下麵罩,好不容易又再適應了光線,剛要開口問年羹堯緣由,卻發現年羹堯一臉沉色,似乎很不高興。蘇氏以為自己沒能讓相公盡興,惹他心煩了。忙倒了杯茶,請他消消氣。卻見年羹堯若有所思地站起來,踱步向外走去,口中喃喃自語,她隱約之間放佛聽到,什麼“綜觀全局……”這類的話。
十正月 康熙帝不豫,還駐暢春園。命皇四子胤禛恭代祀天。
李公公帶著太醫穿行在侍衛間,偌大的暢春園仿佛一夕之間換了批新的侍衛,李公公一路走來,都是些陌生的麵孔。太醫緊張地跟著入了殿內,立刻跪下請安,床上的人微微地招了招手,太醫起來之時,李公公已經把大殿的門關緊。
半響,太醫出來要去給皇上抓藥。還沒出宮又被攔下,全身上下地搜查,連隨身的藥箱都給翻了個遍,更別說是身邊跟班的小太監。太醫戰戰兢兢地,隻當是宮中守衛森嚴。
上了馬車,太醫趕忙去配藥,隻是有一劑藥材宮中沒有,要先拐去京中一家最大的藥材鋪去取。小太監拿著方子去取,又急急地拿著跑了出了,馬車駕著跑了幾步,藥材鋪老板又衝出來,叫道,“先生,你的藥方忘記拿了,”小太監著急地要回去拿,太醫掀了簾子罵道,“你這個不長記性的!”又衝著後頭擺擺手,對著馬夫說,“算了,還要趕回去配藥!”
此時街上人也不算多,隻是有幾個腳步似乎特別敏捷,不似常人,長相身高雖各異,卻都麵無表情,仔細看看,身上似乎攜有兵器。藥材鋪老板看著匆忙離去的馬車,無奈地拿著藥方繼續回去做生意。
那拉氏自從看不見後,不管不問,心態倒也寬了,由著性子來。每天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想到什麼怪異的點子在那搗鼓,折騰下人,或者拉著弘曆一處玩耍,倒似個孩子。最頭疼的時候就是喝藥,又苦又澀,喝了還是看不見,她就搞不懂為什麼要喝。
起初她就不喝,故意把藥灑了,可沒過一會,一碗新的藥就會又端過來。後來她幹脆就是不喝,一到喝藥的時候她就裝睡,倒也沒人逼她,正得意著,就聽見蘇培盛陪著個人過來,翻過身,蓋住被子,我睡我的,看你們能拿我怎麼辦。
好半天,聽見門開了又闔上,屋裏靜悄悄地,豎起耳朵聽了半天好像沒什麼動靜。才心滿意足地翻了個身,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感覺有什麼就在身邊,摸著摸著,摸到床側一隻男人的手,嚇的立即收回來,雖然適應了黑暗,卻在獨處的時候,還是會沒有安全感。此時那拉氏本能的反應就是害怕地坐起來,往床另一側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