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3 / 3)

蘇和巴圖爾驚詫地說:“阿孜古麗帶著艾孜買提走了?”

胡雅格說:“天呐!這事鬧大了。蘇和巴圖爾,你快去,把我的孫子給追回來呀!”

熱合曼家。天剛朦朦亮。牛舍的圍欄前,熱合曼把剩下的兩頭奶牛趕出圍欄。

沙英騎馬過來喊:“艾孜買提,跟爺爺放馬去!”

熱合曼說:“阿孜古麗已經帶著艾孜買提走了,還跟你放什麼馬呀!”

沙英吃驚地說:“阿孜古麗帶著艾孜買提走了?去哪兒啦?”

熱合曼沒好氣地說:“我咋知道!泰米爾隻忙活他公司上的事,也不同阿孜古麗好好商量商量他和阿孜古麗的事到底該咋辦,光說要娶阿孜古麗,但到底怎麼娶呀?隻說不做有個屁用!”

沙英說:“就為這事,阿孜古麗才帶著艾孜買提走的?”

熱合曼說:“那阿孜古麗為啥拋下我這個老頭子,就這麼走了?現在我收拾收拾,也準備走!我作為她的阿爸,孩子的外公,總不能讓她們孤兒寡母在外麵漂泊吧?”

沙英說:“我知道了,我這就找泰米爾去!那小子昨晚回家來看他奶奶,這會兒還在家呢。”

娜達莎的牛舍前。

娜達莎和兩個女工正在擠牛奶。

羅米夏從小樹林裏騎馬出來。

娜達莎看到了羅米夏,她沒吭聲,隻是警覺地看著羅米夏走到跟前。

羅米夏跳下馬,滿臉堆笑,說:“娜達莎,你擠奶啊。”

娜達莎說:“羅米夏,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羅米夏說:“我怎麼說話不算數啦?”

娜達莎說:“你不是說把錢給你後,你就再也不來騷擾我了嗎?”

羅米夏說:“你看你,說話幹嗎這麼難聽呀。我幹嗎要騷擾你呢?今天我是來給你還錢的。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錢說,“奶票兌成錢了,還你!我不要了。”

娜達莎說:“這錢本來就不是你的,你就不該要!死皮賴臉的。要不是看在你是曉萍的親阿爸這份上,就該把你送公安局!”

羅米夏說:“娜達莎,咱們複婚吧。”說著,就要上去抱娜達莎。

娜達莎狠狠地給了羅米夏一記耳光,說:“你做夢去吧,滾!”

蘇和巴圖爾策馬沿著車輪印在往前追。

阿孜古麗趕著馬車在茫茫的草原上走著。

坐在車上的艾孜買提說:“阿媽,我們去哪兒?”

阿孜古麗說:“我們去找喜旺(希望)大叔。”

艾孜買提說:“喜旺大叔在哪兒呀?”

阿孜古麗說:“直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隻要看到房子,就找到喜旺大叔了……”

阿孜古麗說到這裏,流下淚來。

天空中烏雲黑黑地壓了過來。草原上狂風大作。

沙英家。泰米爾走出屋外,發動吉普車正準備走,沙英急急地騎馬過來擋在泰米爾的車前。

沙英說:“泰米爾,你去哪兒?”

泰米爾說:“回公司啊。”

沙英說:“阿孜古麗帶著艾孜買提走了,你知道不知道?”

泰米爾說:“上哪兒了?”

沙英說:“熱合曼說連他都不知道,我咋知道?你和阿孜古麗的事,到底怎麼辦?你要娶她就趕快娶呀!”

泰米爾說:“我是要娶她呀!可她不肯我有什麼辦法呢?”

沙英說:“你是男人嗎?是男人就想辦法把她娶過來!這就像套馬一樣,再難套的馬你也要把它套上,這就是做男人的本事,要不算什麼屁男人!”

泰米爾說:“阿爸,阿孜古麗為啥要帶著艾孜買提走?那全是我們逼的。她不願意,你就逼她,逼得她走投無路了,她隻能離家出走。”

沙英焦躁地說:“那怎麼辦?你不知道,現在我有多喜歡艾孜買提!泰米爾,你要是不把阿孜古麗和艾孜買提找回來,你就別來見我了!”

老奶奶也從氈房裏探出頭來說:“那你也別來見我了!”

泰米爾說:“阿爸,奶奶,我這就找她去。我有辦法讓她帶著艾孜買提回來。”

老奶奶說:“這才是我孫子說的話!”

沙英說:“這才是我兒子說的話!”

泰米爾說:“阿爸,你不是說了嗎?再難套的馬也得把它套住,這才是男人。關鍵是看你怎麼套了!對人,需要尊重,而尊重人最重要的是,別把自己的意誌強加在別人身上!她會帶著艾孜買提回來的。”

羅米夏垂頭喪氣地離開娜達莎的氈房,騎著馬在草原上走著。

阿孜古麗牽著牛趕著馬車往前走,眼前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

策馬緊追的蘇和巴圖爾看到了馬車,也看到了阿孜古麗。

蘇和巴圖爾喊:“阿孜古麗。”

阿孜古麗回頭看了看,但繼續往前走。

蘇和巴圖爾騎著馬橫在阿孜古麗的跟前。

阿孜古麗說:“蘇和巴圖爾,你閃開,別擋我路!”

蘇和巴圖爾跳下馬說:“阿孜古麗,你別走!”

阿孜古麗說:“蘇和巴圖爾,一場暴雨,一聲霹靂,一個閃電,一團火球,我這個女人在恐懼中想得到你的保護,但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會有我的艾孜買提。我說了,這不能全怪你,我也有責任,誰讓我是個這麼沒膽量的女人呢?但這並不等於說我得嫁給你。艾孜買提是你的兒子,但他不屬於你,他是我的!誰都別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

蘇和巴圖爾說:“阿孜古麗,沒人想搶你的艾孜買提!”

阿孜古麗說:“但你,還有你阿爸,千方百計地想把艾孜買提從我身邊搶走。”

蘇和巴圖爾說:“沒有的事!”

阿孜古麗說:“那你為什麼要把飯店賣掉給我買牛?我不要你的牛你就一次次送回來,還要在齊納爾草場蓋牛舍,想讓我過去。當初你爹為了承包齊納爾草場花了多少心血啊!現在卻要讓出齊納爾草場讓我養牛。我知道,這一切你們全是為了艾孜買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