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 / 3)

阿孜古麗說:“你這是幹什麼?我不要!”

蘇和巴圖爾說:“我知道你不會要,但我蘇和巴圖爾就得這麼做!我開始時賣酒瓶子,攢下錢來開飯店。現在賣掉飯店買了牛,全是為了你!隻有這樣做,我的心才會得到一點安寧。你有困難了,我就該幫你一把,我蘇和巴圖爾隻能這麼做!”

阿孜古麗說:“你把牛全拉走,我不要!”

蘇和巴圖爾說:“我把牛全留在這兒了,它們是你的,你看著辦吧!”

蘇和巴圖爾跳上一輛卡車,隨後三輛卡車一溜煙地走了。

阿孜古麗追著喊:“蘇和巴圖爾,你給我回來!”

牛舍旁的圍欄裏,十幾頭牛把圍欄擠得滿滿的。

牛都餓了,伸著脖子哞哞地叫著。

看著圍欄裏的這些牛,阿孜古麗的心情極其複雜。有頭牛擠到她跟前,舔了舔她的手。

阿孜古麗流淚了,為難地說:“我該咋辦呢?”

齊納爾草場。胡雅格的氈房。

蘇和巴圖爾與胡雅格坐在氈房裏。

薩仁花為他倆端上奶茶。

蘇和巴圖爾說:“阿爸,我把飯店賣掉了。”

胡雅格說:“飯店開得好好的,生意正興隆呢,幹嗎要賣掉?”

蘇和巴圖爾說:“我買了十六頭奶牛。”

胡雅格說:“幹啥?”

蘇和巴圖爾說:“我給阿孜古麗了。”

胡雅格說:“她那麼一個小小的草場,哪裏喂得了這麼多頭奶牛?”

蘇和巴圖爾說:“所以呀,我還想按我們原先的計劃,在咱們齊納爾草場蓋牛舍,辦奶牛場,而且還是讓阿孜古麗來辦。”

胡雅格說:“是不是阿孜古麗過來了,艾孜買提就能過來?”

蘇和巴圖爾說:“那是肯定的。”

胡雅格說:“行!隻要能讓艾孜買提過來,我就支持你!最好你也能把阿孜古麗給我娶回來,這是你的責任!這樣我心裏才會坦蕩,我在沙英麵前,也能高昂著頭了!”

薩仁花在旁邊歎口氣,說:“哪有那麼輕巧,女人被傷了一次,肯定會記恨你一輩子。”

蘇和巴圖爾說:“阿媽,我就是想用我的一輩子,來彌補我給她帶來的傷害。”

胡雅格說:“對,幹了錯事,就得負責到底!這才像個男人的樣!”

薩仁花說:“兒子啊,你計劃得倒挺好,可人家肯過來嗎?上次你跟唐婭琳去她家,不是碰了一鼻子灰回來的麼?”

胡雅格說:“現在可不一樣了!蘇和巴圖爾把牛也買好給她送去了,咱們再把牛舍給她蓋好,她能不來麼?”

薩仁花說:“阿孜古麗表麵上看起來挺溫柔,骨子裏可強得很呢!”

蘇和巴圖爾說:“我會努力,敢想敢做才會有幸福,穩坐不動隻能品嚐痛苦。”

胡雅格一拍大腿說:“這話對!我要去把孫子要回來!”他猛地就站了起來說,“艾孜買提是我胡雅格的孫子,他沙英得意個啥!”說著,就走出了氈房。

蘇和巴圖爾追出來對胡雅格說:“阿爸,你要去幹啥?”

胡雅格牽著馬,說:“我現在就去把孫子抱回來。”

蘇和巴圖爾說:“阿爸,你這樣會把事情搞砸的!”

胡雅格說:“那是我的孫子,我當然要抱回來!”說著翻身上馬,一夾馬肚,馬像箭一樣竄了出去。

托克裏克村。熱合曼家牛舍。

牛欄前,阿孜古麗一籌莫展。

熱合曼背著彈撥爾走來了。他看到牛欄裏擠滿了牛,說:“阿孜古麗,這是怎麼回事?”

阿孜古麗憂愁地告訴了熱合曼緣由。

熱合曼說:“阿孜古麗,這些牛咱們不能要,你說呢?”

阿孜古麗說:“我們把這些牛趕回蘇和巴圖爾家!”

奶牛餓得一聲長一聲短地叫著。

熱合曼打開牛欄門說:“走!這就給他送去!”

阿孜古麗說:“阿爸,牛都餓壞了,先給喂上點草料再趕去吧。”

馬場。沙英在套馬,艾孜買提在一邊看著。

沙英利索地套上一匹馬,艾孜買提拍著手喊:“爺爺,您真棒。”

沙英得意地大笑著說:“艾孜買提,你現在還小,等你再長幾年,爺爺就教你學套馬。哈哈哈哈哈……”說著騎馬到艾孜買提身邊,抱住艾孜買提就用胡子紮艾孜買提的臉。逗得艾孜買提哇哇直叫。

熱合曼家的牛舍。

牛在牛欄裏吃著草,不再叫了。

熱合曼與阿孜古麗站在牛欄前。

熱合曼說:“要說呢,蘇和巴圖爾也不是個壞人,雖然他對你做的那事確實很缺德!”

阿孜古麗說:“阿爸,我沒說他是壞人,這事也不能說全是他的責任。”

熱合曼說:“就衝著現在這事,說明那小子還是個有良心的人。阿孜古麗,阿爸這話恐怕要刺痛你的心了,但阿爸總覺得你也應該現實點。泰米爾你不肯嫁,說這樣委屈他了,但蘇和巴圖爾也不是不可考慮,你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

阿孜古麗說:“那不太委屈我了嗎?”

熱合曼說:“但他不是個壞人,他也很愛你。你看看,他為了你,把飯店賣掉,又買了這麼些牛送給你,可見他的那一番心意。”

阿孜古麗喊:“可我愛的是泰米爾!”阿孜古麗覺得自己又失控了,忙鎮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阿爸,咱們把牛趕過去吧。您說得對,我不能要他的牛。”

胡雅格策馬來到馬場。

胡雅格看到沙英正在艾孜買提跟前展示自己的套馬技術。艾孜買提高興地咯咯咯地笑著。

胡雅格來到艾孜買提跟前說:“艾孜買提,你知道誰是你的爺爺?”

艾孜買提指了指正在套馬的沙英說:“爺爺在那兒。”

胡雅格說:“不!我才是你爺爺!”

艾孜買提眨著眼睛,有些弄不明白。

胡雅格說:“艾孜買提,跟爺爺回家去。”

艾孜買提說:“我爺爺在那裏。”然後策馬朝沙英奔去。

胡雅格在後麵緊追,喊:“艾孜買提,我才是你爺爺。”

托克裏克村。

阿孜古麗和熱合曼趕著牛群往齊納爾草場走。

熱合曼說:“阿孜古麗,你總不能這樣過一輩子吧?”

阿孜古麗說:“我就是想跟阿爸阿媽,還有艾孜買提這麼過一輩子。”

熱合曼說:“阿爸阿媽老了,遲早會離開你。艾孜買提長大了,也會結婚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