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納爾市。齊麥爾乳業責任有限公司開業。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泰米爾、向誌疆、唐婭琳在門前歡迎前來祝賀的客人。

公司門口,章立光坐車趕來了。

泰米爾熱情地握著章立光的手,說:“章總,謝謝你的支持和關照,我這乳業公司才能這麼快成立起來。”

章立光說:“哪裏哪裏,你泰米爾做什麼事都帶著一份誠意,所以你的生意才能做得好啊!”

祝賀的人絡繹不絕。

泰米爾看見張誌文走了過來,迎上去說:“張老板,你也來了。”

張誌文幹笑著說:“你下了請柬我能不來嗎?生意場上有這樣一句話,買賣不成情義在。再說你給我下了請柬,說明你還是把我張誌文放在眼裏看成是朋友的。我還是那句話,生意歸生意,朋友歸朋友。不過泰米爾,咱倆在生意場上的競爭,恐怕就沒個頭了!”

泰米爾說:“沒有競爭就沒有進步,兄弟願意奉陪!”

齊麥爾公司後麵一個不大的院子。

胡雅格把唐婭琳拉到院子裏說:“唐婭琳,你不是說蘇和巴圖爾也在海納爾市嗎?在哪呢?怎麼沒見著他?你們沒請他嗎?”

唐婭琳:“請了呀,還是我親自去請的,他估計不會來。”

胡雅格說:“為啥?”

唐婭琳說:“可能是他覺得沒臉見泰米爾。”

胡雅格說:“咋個沒臉了?他開的那個肥尾羊飯店不也做得很好嘛!你沒見沙英,兒子開公司了,牛得眼裏就壓根沒我胡雅格了,我得讓我兒子給我出口氣!”

唐婭琳說:“胡雅格大叔,我看您別再跟沙英大叔較勁了。您隻要想想沙英大叔把齊納爾草場讓給了您……”

胡雅格說:“屁!齊納爾草場是我爭來的,不是他讓的。不說了,蘇和巴圖爾在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唐婭琳說:“胡雅格大叔,蘇和巴圖爾恐怕不是因為泰米爾開公司了,才覺得沒臉見泰米爾的!”

胡雅格說:“那為啥?”

唐婭琳說:“這事沒法跟大叔您說!”

胡雅格說:“他倆又有啥過節了?不是一塊兒長大的嗎?你看我,跟沙英眼對眼地鬥了大半輩子,該一塊兒喝酒的時候從來都不落下!這點氣魄都沒有,咋做我胡雅格的兒子?”

唐婭琳說:“大叔,這種日子,您就別添亂了。”

胡雅格說:“不行!你把蘇和巴圖爾叫來!有啥跟泰米爾過不去的,叫他倆當麵解決。就像我跟沙英一樣,躲著算什麼漢子?那是窩囊廢才幹的事!婭琳,你幫大叔一個忙,再去請一下蘇和巴圖爾,要不我跟你一塊去。”

唐婭琳說:“好吧。”

肥尾羊飯店。那是一棟裝修後的舊式兩層小樓,比過去蘇和巴圖爾開的小飯館門麵大了許多,而且看上去也很興旺。蘇和巴圖爾穿著新的藍色綢緞蒙古袍正在招呼客人。

胡雅格和唐婭琳沿著馬路朝飯店走了過來。

胡雅格好奇地問道:“唐婭琳,你幹嗎一定要跟泰米爾合夥呢?你們倆的父親可是有過節的啊!”

唐婭琳說:“大人們過去的過節就永遠不能過去嗎?就因為我阿爸與沙英大叔有那麼一段不愉快,我才要同泰米爾合夥,就是要讓過去的統統過去,我們可不能生活在過去的陰影裏。”

胡雅格問:“沒別的意思?”

唐婭琳說:“沒有。”

胡雅格說:“我以為你想同泰米爾談對象呢!”

唐婭琳說:“他有阿孜古麗!”

蘇和巴圖爾一見到胡雅格和唐婭琳,先是一愣,但立刻笑容滿麵地迎了過來。

胡雅格滿麵怒容地說:“蘇和巴圖爾,你眼裏還有我這個阿爸嗎?”

蘇和巴圖爾說:“阿爸,您怎麼這麼說呢?”

胡雅格說:“一走就是快兩年沒音訊,開個飯店不管好賴也要跟家裏通報一聲啊!又不是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幹嗎連個消息都不給?”

蘇和巴圖爾說:“阿爸,您應該知道的,飯店跟其他生意不一樣,離不開人的。而且,我逢年過節不都讓唐婭琳帶錢帶東西回去的麼。”

胡雅格說:“這有啥用?養兒養女為了啥?難道就圖這倆錢嗎?兒子有了出息,幹成了事業,當阿爸的腰杆子才能挺得直!你看人家泰米爾,幹個事業巴不得全村的人都看得見,那聲勢造的,把個沙英得意得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蘇和巴圖爾說:“阿爸,都是在幹事業,不在乎那點聲勢的,隻要能幹出點名堂不就得了。”

胡雅格說:“唉,你們小的時候,我就看你比他長得高長得壯實,那會兒泰米爾瘦得跟個柴火杆似的,個兒又小,想著你長大肯定比他能耐。可沒想到,沙英把泰米爾調教成現在這樣。是我胡雅格沒本事啊!不行!我就看不得沙英那張得誌的臉!走,跟我去唐婭琳他們公司喝酒去。”說著拉著蘇和巴圖爾就要走。

蘇和巴圖爾說:“阿爸,我不能去!”

胡雅格說:“為啥?”

蘇和巴圖爾不語。

胡雅格看看唐婭琳,說:“剛才唐婭琳也說你不會去,到底啥事?你跟泰米爾咋啦?你借他錢啦?”

唐婭琳說:“當初開飯店的錢都是他收酒瓶子攢下的,跟泰米爾沒啥關係。”

胡雅格說:“那到底咋啦?”

蘇和巴圖爾說:“阿爸,沒啥事,您別瞎想,我飯店忙得走不開,所以不能去。”

胡雅格說:“那就把飯店關張,今天休息一天!”

蘇和巴圖爾說:“阿爸,您別為難我嘛!”

胡雅格說:“我不管!現在天大的事都抵不上我的麵子大!我受了沙英兩年的窩囊氣了,今天你要不給我長臉,我……”說著就要往飯店裏衝。

唐婭琳趕緊拉住胡雅格說:“大叔,您要幹什麼?”

胡雅格說:“他不是走不開嗎?我去幫他把客人趕走!”

唐婭琳說:“大叔!”

蘇和巴圖爾說:“阿爸,您別鬧了,我跟您去!”

齊麥爾乳業公司的職工食堂。

裏麵已經擺起了幾桌酒席,廳前還設了個小舞台。

泰米爾正在招呼章立光等人喝酒。

章立光給泰米爾敬酒,說:“泰米爾,向誌疆,你們很有眼光啊!在咱科克蘭木大草原辦乳業,尤其在咱海納爾市辦乳業,定位絕對正確。咱科克蘭木大草原,正是大辦乳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