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陳雨玫沒了良平家的把柄,你就好好的和良平在一起吧,別嫌他結過一次婚,這次可真要抓穩了。”
傻瓜!同是姓陳的,陳懷燦怎麼就傻得這麼離譜呢!
我沒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什麼滋味都順著心口湧了上來,胸腔緊得難受。
我拿著手機,步履維艱的走到臥室,機械的往床上一倒。
“聽見我說什麼沒?葉婉。”
“聽見了。”我聲音小的,跟蚊子扇風一樣。“懷燦,時間不早了,你身上有傷,要好好休息。明兒個下班我就來看你。”
“不用……”聽筒裏,那人笑了一聲,卻笑得十分不自然,“我爸我媽在這兒守著我呢,他們可不待見你了,你還是別來了,去找良平吧。”
“你管我來不來!我就來,好好歇著吧,明天等我好菜好飯侍奉。”
我說完,就把電話給掐了,心煩意亂的很,直接關機。
腦袋裏暈眩著,翻來覆去都是懷燦被人追殺的畫麵。
他這麼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恐怕是第一次被人拿刀威脅吧?
刀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會否也覺得疼痛難忍,屈辱難當?
會否也覺得孤獨無助,又或是在思考這一切值或者不值……
他醒來,發現我不在病房裏,一定失望透了吧。
胡亂的想著,兩天都沒合眼的我,終於迷迷糊糊的睡去。
天亮,光線透過蔓綠色的窗簾射在臉上,我在夢裏夢見懷燦遇襲的場景,本就睡得不算安慰,陽光一照,我用不了多久就醒了過來。
打開手機看時間,卻跳出一連串的短信,全是良平發過來的。
“葉婉,還沒起床嗎?”
“葉婉,看到短信回複一聲。”
……
……
“葉婉?你在哪?”
“葉婉,你怎麼了?”
我一看時間,已經正午十二點了……曠工半日,我求求情也還說得過去。
不過良平昨晚就發過來的兩條訊息,我直到現在都沒回……
終於是醒過來了,一直懸著的心終於平靜下來,我小心翼翼的放下腳尖,轉身走回廊道,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時,又很晚了。我隨意衝了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深凹的眼睛,黑色的眼袋,憔悴得有些可怕。
這時,手機又響了一聲。
是良平的短信。“葉婉,你怎麼不回我短信?睡著了?”
我這才想起,早前在醫院的時候,良平就發短信問我在哪,結果懷燦醒來,回短信這事兒就被岔開了。
但良平找我究竟是為了怎麼回事兒?
懷燦受傷的事情,我沒有告訴任何人。懷燦家裏人也沒有報警,又沒有記者采訪的,良平突然找我應該不是因為這事兒。
但要說是為了找我……我更覺得有些突然。他自從和我坦白結婚的事後,我倆就再也沒有過簡訊交流,他突然這麼晚了,發我兩條訊息是為什麼?
我拿起手機正準備回信息,手機突然又叮鈴鈴的吵個不停,屏幕顯示是個陌生號碼。
我猶豫的接起來,“喂?”
“葉婉……咳咳……”
“懷燦!”我激動的喊了聲。
“你還沒睡呢?”他聲音又低又沙啞。
“我……”我本想說自己也才剛回來,可這就不免透露了自己傻傻的在醫院等了他這麼久……還沒籌措出合適的說辭,反被陳懷燦搶了個先:“葉婉……我今天是不是把你嚇壞了?”
“當然嚇壞了!陳懷燦,你今天要是出了事,我這輩子都活不安穩!”
那邊頓了一下,才悠悠的傳過聲來:“哇,突然很想看看你被嚇得半死的樣子。”
“你還有心取笑我!懷燦,今天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心裏怕得很,又不敢報警,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當然對了。對我不利的就隻有那個陳雨玫一家了,警察一追究,那就是拔出蘿卜帶出泥,連著良平家的陳年舊賬一並翻出來,不劃算。”
“你倒會算賬!陳懷燦,你就不怕死嗎?”
那邊沉默了一陣子,如我所想,他這麼仗義一個人,恐怕都沒考慮什麼後果,一心就想著怎麼處理對我好,對良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