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腦子裏一直想著墨雲邪所說的“像從前一樣”,還壞壞的打算著,假若墨雲邪再做出什麼非常的舉動來,他就當場抓他個現行,讓他丟盡老臉,可是他卻發現首先不能做到像從前一樣的是他自己。

本來麼,都相處五年了,作為師父,墨雲邪沒少像現在這樣抓著他的肩膀,很正常啊,並不逾越,但是無論怎麼看,他都覺著這姿勢太曖昧了,尤其墨雲邪微微蹙起的眉頭間再凝著那麼一絲擔憂,他的眸光再那麼炙熱,他的心裏頭就直發慌,生怕墨雲邪會再一次低下頭來親他。

而這一胡思亂想,他就想遠想“偏”了,不得不說,剛才那個吻真的是很*很享受,怎麼形容呢,屬於那種輕易就會俘虜人心,叫人回味無窮的。

於是不知不覺的,原本想抓人的卻先緊張心裏先犯起虛來,稍後再突然醒悟到他想了不該想的,又覺羞愧難當,臉上登時就紅得豔若晚霞,嬌豔欲滴。而到這時候,那原本就在克製在隱忍的墨雲邪見到徒弟這副嬌羞可人的模樣還能夠把持得住??

他心間一動,就情不自禁地在徒弟紅潤的唇上輕輕印了口。寧封這時卻徹底僵住了,直到墨雲邪換好衣服離開之後,他才打了個激靈,回過魂兒來,猛地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不好,不好,大事不妙了。他到此時才明白,像一個男的猛追女的,卻被女的拒絕之後,說什麼“咱們還跟從前一樣做朋友吧”,都是騙人的鬼話,其實她一轉臉就刪手機號,刪QQ,刪圍脖,刪微信,恨不得把你都從這個世界上刪除了。

這特麼才是明智之舉啊!誰又能保證他不會三天兩頭的“騷擾”你,誰又能保證你自己能時時刻刻小心提防著他。這天底下出乎意料的事情太多,脆弱的人根本承受不起,就像從天上掉下來塊石頭,砸到地上,妥妥的是個坑,砸到頭上,妥妥的會頭破血流啊,還是趕緊的,收拾包袱,拿好盤纏,消除一切痕跡,有多遠躲多遠吧。

隻是……他要怎麼躲?他手上有禦獸符文,無論躲到天涯海角,墨雲邪都能找到他。寧封直在心中苦笑,這好像才是符文的真正作用吧,要知道他從沒用它驅使過魑蠻獸啊。

寧封忽然又想起來,倒是用蠱術可以去除符文,但是一時之間叫他去哪裏找會用蠱的修士啊。就在他百般糾結的時候,他從窗口看到了一個人熟悉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聞淩天。

聞淩天會在此處出現在他的意料之中,而且估計早來了,隻是在墨雲邪走後才敢現身。寧封苦悶地歎息了一聲,既然聞淩天來了,那他就先盡好徒弟的職責為師父洗脫冤屈吧。

而當他一打開門,卻發現先要為師父擺平另一件事,有些心疼的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來五十塊上品靈石,還得裝作多麼財大氣粗、自家師父無論砸爛多少東西都能陪得起的模樣扔給夥計,“夠了吧。”

夥計立時兩眼放光,眉開眼笑,往裏麵望了一眼,半點心疼的意思都沒有,倒是有種“您繼續砸,甭客氣”的意思。

寧封真慶幸墨雲邪是教主,有大把的錢,這要隻是尋常人,這家還不早給他敗光了。他心裏想著事情,下樓梯時一不留神與一個年輕人碰了一下。他雖然急著去見聞淩天,但修士是很講禮數的,若是他撞了人就走,在大庭廣眾之下是會被人嘲笑的。

“這位仁兄,是我冒失了。”寧封連忙致歉,見他修為與自己相當便平輩相稱。

那人並沒有生氣,隻是反應很奇怪,詫異地盯了他老半天,直到寧封都尷尬起來,喚了他一聲,他才忙道:“奧……白……大白天的,仁兄就這樣心事重重的,莫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吧?”\思\兔\在\線\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