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懿可不喜歡軒轅棣碰她,伸出腳來連踢帶捶,一陣猛撓不讓他進身,嘴上仍是一點不饒人。
“賢王殿下請自重啊,要是我控製不住叫出了聲兒,被人看見我倆這般模樣可不好啊。賢王殿下準備對給太子殿下的良醫官霸王硬上弓……要是傳出去,大家不得以為您有多重口味呐。”
這要乖乖順著也便罷了,蘇懿這手腳並用、嘴巴不空的攻擊手段,成功地引起了霸道賢王的獸、欲。
但凡皇子,不說武功蓋世,單論基本功,那是絕對紮實的。要製服蘇懿這樣的弱女子,並不難。
他鎖住她的雙手手腕,往頭頂一壓,身子橫跨,製住那亂踢蹬的雙腿,餘下的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與他對視。
“連你也要挑戰本王的耐心?”
軒轅棣冷著臉,說這話的時候,蘇懿隻感覺背脊“嗖”地一下竄出一股子涼氣兒。
到底有些未來天子的模樣了,連這氣場威壓都端了個十足十,讓人心尖兒顫了一顫。
蘇懿身上隻穿了一件浴袍,小藥袋沒在自己身邊,藥箱也沒在自己身邊,保護她的若鳳也不在自己身邊……落到這種地步,還真有點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早知道就不嘴欠,好言好語先把這家夥哄出去再說了。
可一想到要對這種家夥虛與委蛇,她翻了個白眼,心說還不如痛罵兩句,好歹還出口惡氣。
蘇懿被壓著動彈不得,不好受。軒轅棣壓著蘇懿,也不怎麼好受。
身下的人兒一張粉紅撲撲的小臉兒被裹在毛絨絨的衣領子裏,一頭墨發如水中墨蓮一般在身下鋪開,黑的黑,白的白,涇渭分明,更襯得那肌膚白如雪、滑如脂、柔如玉。
她好似剛剛才泡過澡,身上、頭發上、甚至連衣服上都帶著淡淡的好聞的芳香,直聞得他心神蕩漾……
“懿兒……”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我們和好好不好?”
蘇懿聽著他說話的聲音有些嘶啞低沉,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這家夥,該不會真想對自己霸王硬上弓吧?
“喂喂喂,我覺得有話咱可以好好說,動手動腳非君子……”
“對你這小無賴,需要什麼君子。”軒轅棣好像下定了什麼決心,伸手就要來拉蘇懿衣服的衣帶。
蘇懿費力抽出一隻手,順手抄了小幾上的茶壺。
“咚——砰——”
幾聲響動,軒轅棣的動作戛然而止。下一秒,他身子一歪,倒在了軟榻之上。
蘇懿拿著茶壺有些錯愕不已。
她好像……還沒出手啊!
難道……
她已經在無形中領悟了隔空打牛的真諦,成為殺人於無形的高手高高手?
直到一隻比女人還好看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嚇傻了?”
“你才傻,你全家都傻!”
蘇懿對著眼前來人,一個茶壺就給扔了過去:“澹台明庭,你說的定保我平安無事呢!”
澹台明庭不閃不避,隨意抬手,就輕鬆地接住了那橫飛過去的茶壺:“不是沒事麼。誰叫咱們的小蘇蘇魅力太大、桃花太多,這麼防都防不住呢。”
“你少跟我在這裏說什麼風涼話!”蘇懿起了身來,連看也不想看澹台明庭一眼,“我進去換衣服,你在這裏善後。”
澹台明庭自然不可能下重手要了軒轅棣的命,他在他脖子後麵劈了個手刀,充其量也就讓他暈個兩三個時辰而已。
可是這裏是東宮哎!他軒轅棣是太子的兒子、且以後也是要成為太子、甚至是大周皇帝的人哎!他醒過來之後,治她個謀殺親王的罪名,她吃不了兜著走哎!
問為什麼不是治澹台妖孽的罪?
他從背後動的手,軒轅棣壓根兒沒看見他,他要脫身,自然有千百個借口啊喂!
真是越想越頭痛。
蘇懿揉了揉太陽穴,換好了男裝走了出去。
軒轅棣已經不在了,問澹台明庭,那丫大言不慚地道:“本座說賢王乏了,讓李公公派了宮人過來,用輦轎將他送回去了。”
就、這、麼、簡、單?
把人弄暈了,卻說是他乏了,還叫軒轅棣自己的手下把他給送回去……這簡直用喪心病狂都不能形容了好嗎?
他澹台明庭,簡直無恥到宗師級別了!
且,他都不用想想,等軒轅棣醒來之後該怎麼辦嗎?
她抽了抽嘴角:“這樣,真的好麼?”
澹台明庭拿眼瞅她:“怎麼?擔心他?”
“我是擔心你好麼?”
這麼簡單粗暴的處事方式,怕是基本告別禦刑司、提早解甲歸田養花除草的命了吧?
擔心他麼?
澹台明庭彎了彎唇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