薈萃樓算得上鄴京城遠近聞名的酒樓了,招牌菜眾多,自家釀的梨花白更是遠近聞名,聽碧玉說主廚也是從宮裏出來的老禦廚,她早就想過來一飽口福了。
不過缺點就是——容易人滿為患。
“抱歉啊客官,所有雅間都已經滿了,隻有二樓臨窗有一個位置,剛剛收拾出來,您看……”
蘇懿吃慣了大排檔的,有位置的就行,坐哪兒有什麼好介意的?隻看旁邊這位……
“走吧。”軒轅冽抬步上樓,“等下次你請客,又不知道是猴年馬月去了。”
蘇懿跟在後麵,不滿地道:“我才不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哦?”軒轅冽拖長了調子,“那不知在三元賭坊的時候,為了五百兩銀子準備跟本王同歸於盡的是誰?”
要死,他怎麼看出來的?
蘇懿連忙轉移話題:“哎,聽說這的梨花白堪稱一絕啊,不知道煜王殿下來這喝過沒有?”
軒轅冽走到窗邊空位落座,聞言目光卻有些淡了:“與人來過一次,大醉方歸。”
“哎?”蘇懿微微側目。
這幾日與軒轅冽朝夕相處,她算是看出來了,他是個十分克製,十分警覺的人,就算是睡夢之中,隻要輕微一點響動,也能把他驚醒。換藥的時候她刻意用力,他也隻微微蹙眉,絕不哼哼。
很難想象,這樣的人大醉一場的樣子。
“是和美人兒吧?”蘇懿瞧著軒轅冽略顯薄涼的神情,又想到剛剛成婚的澹台明慧,心頭頓時“嘿嘿”兩聲。
天道好輪回,惡人有天收啊!
軒轅冽目光將蘇懿上上下下掃看一番,略帶嫌棄地道:“若是和你比,他倒也算個美人兒了。”
蘇懿抹了抹眼睛,悲戚地道:“剛剛說好的要和人家心有靈犀一點通呢?”
軒轅冽喚來小二:“點菜!”
軒轅冽隻點了菜,蘇懿卻執意再要了一壺梨花白,說好歹也要有慶祝的樣子。
酒來,她殷勤地給他滿上,笑眯眯地道:“我敬煜王殿下一杯。”
軒轅冽端起酒來,一飲而盡。
幹脆!
蘇懿連忙又給他滿上。
軒轅冽涼颼颼地看了她一眼,道:“上次我們喝完了薈萃樓所有的梨花白,害得他家半個月都隻能賣其他的酒。怎麼,你是想把本王灌醉?”
蘇懿倒酒的手一僵,險些沒灑出來。
她聽到軒轅冽曾大醉一場,心想著他酒量可能不怎麼好,也的確存了想灌醉他的心思。
想一想,人都說酒醉吐真言,如果她能從他的嘴裏套出些話當做把柄,還怕他敢賴在她屋裏不走人?
不過現在……
“咳咳,吃菜,吃菜。”
她夾了塊紅心鴨卷在軒轅冽的碗裏。
“喂,你們聽說沒有?賢王府大婚之後便閉門一個月,今個兒終於肯開門見客了。”旁邊桌幾個人聚攏一起,說著閑話。
“哈哈,肯定是新婚燕爾,恨不能時時與賢王妃耳鬢廝磨吧。”
“我卻聽說,是因為賢王新婚那日被人潑了滿身的惡臭粉塵,那味道洗都洗不掉,非得一個月後才消散,所以賢王才不肯外出見人。”
“是嗎?誰那麼缺德啊?”
“嘿,禦刑司都查了小一個月了,這不還沒查出來是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