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強巴寫出心中的秘密(3 / 3)

戰士大叫:“葉大夫……”他的頭部也中彈了。

叛亂分子吼叫著從山上衝下來,衝向汽車。車輪旁犧牲的葉子,胸前滿是鮮血,尚未斷氣,身子蠕動了一下。帕甲來到她身旁蹲下,摸了摸她的口袋,從裏麵掏出瓊達送的那塊印度手絹,手絹已經被鮮血洇紅了。他站起身,指了指地上的葉子,小普次上前,向她連刺數刀。

帕甲命令道:“這裏不能久留,打掃戰場,馬上撤離!”

一陣陰風襲過,葉子等十幾名醫療隊員和戰士的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汽車兩側。娜珍連滾帶爬地跑了過來,她看見這血腥的場麵,哭了起來。

康薩從梅朵口中得知今天軍區院裏要為葉子等人開追悼會,他琢磨了一會兒,陪著女兒一起去了軍區。追悼會現場拉著條幅,上書:沉痛悼念二?一六遇襲事件中犧牲的革命烈士!禮堂門口放著四個花圈,戰士、幹部,藏族人、漢族人,奴仆都戴著小白花,還有的藏人拿著哈達,有的端著酥油燈,排著隊進禮堂進行悼念。

陳新橋站在門口,悲痛萬分,他與從禮堂裏出來的人一一握手。紮西和阿覺、瓊達從裏麵走了出來,他們來到陳新橋麵前,紮西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兩個人頭頂著頭,都已淚流滿麵。

康薩和梅朵也趕到了禮堂門口,梅朵看到條幅,眼淚流了下來。瓊達一見梅朵,迎了上去。梅朵傷心地說:“葉大夫她怎麼……就沒了呢……前一天我們還去醫院找她瞧病來著。”

瓊達也假惺惺痛哭流涕地說:“是啊,她說一個星期就回來,我還等著她給我做檢查呢,她怎麼就……犧牲了呢……”

“這些叛亂分子太可恨了。”梅朵說完,和瓊達抱在一起哭起來。阿覺望著她們,心裏不是滋味。

紮西心情沉重地回到府上,他站在佛龕前上香,祈禱。最後,轉過身來,一臉不明白地問:“解放軍有護衛隊,怎麼會遇襲呢?”

白瑪悲憤地說:“我在籌委會聽同事們議論,叛亂分子人很多,他們事先得到了情報,在半路上伏擊了衛生隊。”

強巴聞聽,抬眼看瓊達,眼神中滿是懷疑。瓊達發現了他,厭惡地說:“強巴,你不在郊外待著,怎麼又跟著回來了。”

阿覺看著他,吼道:“出去,到外麵去!”強巴隻好退了出去。

他來到院子裏琢磨著,強巴想明白了,衝剛珠比畫。剛珠問道:“你又瞎比畫,到底要說什麼啊?”強巴拿起小木棍,在地上寫了三個字:我請假。

剛珠看後,不耐煩地說:“去吧,去吧。”強巴撒腿就跑。

他跑到了康薩府,蹲在門口等梅朵。一會兒,見梅朵從裏麵出來了,強巴騰地站起來迎了上去。梅朵沒防備,嚇了一跳,她說道:“強巴,你怎麼來了?今天不上課,你不用來接我。”

強巴衝她搖頭,嘴裏亂叫。

“你回去吧,我還有事兒。”梅朵說著,轉身要走。

強巴著急,一把拉住梅朵的衣服。梅朵感覺他今天有點兒異常,於是說:“你有什麼話,寫給我看。”強巴拽過梅朵的手,在她手上寫了起來。梅朵感覺不對,趕緊拿出紙筆,對他說:“寫在這裏。”

強巴寫著:葉大夫犧牲,瓊達去看病。梅朵看罷,仿佛明白了什麼,她嚇得一激靈。

阿覺和瓊達從外麵回來,兩個人進了德勒府的院子還唱著藏戲小調兒,邁著戲步,兩個人高高興興地進了主樓。

客廳裏坐著紮西、白瑪、梅朵,剛珠和強巴弓腰站在邊上。梅朵一見他們進來,弦外有音地說:“瓊達,稱心如意啦,看你高興的。”

瓊達環視大家,不解地問:“今天是要商量什麼事情吧?爸啦,是他們倆?”她指了指白瑪和梅朵。梅朵直截了當地問道:“葉大夫遇襲被害,跟你有關係吧?”

瓊達臉上的笑容僵住了,轉而一臉無辜地說:“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天,我們倆去醫院,葉大夫說要去日喀則給戰士們體檢。”

強巴在一旁,啊啊幾聲,直點頭。

瓊達掃了他一眼,冷靜地說:“對啊,你不也知道嗎。”

“但是,我沒有跟任何人講。”

“我跟誰說啊?我整天跟阿覺在一起……”瓊達見紮西也冷峻地看著她,於是說:“哎喲,爸啦,我是知道葉大夫要去日喀則……她遇害了,怎麼能與我有關啊……”

“你經常偷偷地回仁欽府,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吧?阿覺,你知道嗎?”紮西問道。

“瓊達,你不是不願意回仁欽府嗎?”阿覺奇怪地問。

“仁欽府是我的娘家,我回娘家還有錯嗎?”

紮西見她抵賴,拿起桌子上的化驗單扔了過去說:“你看看這是什麼。”

阿覺撿起來,看了看問:“這是什麼啊?”

“這就是當年把白瑪蒙醉了,放在酒裏的東西。”

“這是什麼東西?”瓊達裝糊塗地問。

“安眠藥。”

阿覺想不起來了,他問道:“誰在酒裏放安眠藥幹什麼?什麼時候的事兒?”

“你問她。”紮西狠狠地說。

“我怎麼知道啊,什麼酒啊,什麼安眠藥的,你們這是說什麼啊?爸啦,你們不能一家子聯合起來欺負人哪……”瓊達說著,哭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承認,土登格勒為什麼把強巴的舌頭給割了,因為他知道一個秘密,你知道是什麼吧?”

強巴怒視瓊達,亂叫。

瓊達哭鬧起來:“阿覺啊,我知道你們府上的人從骨子裏看不上我,這麼多莫須有的事兒都往我身上安,啞巴肚子裏裝的事兒,我怎麼知道啊……”

紮西揭底,他說道:“土登格勒打麻將,故意把你輸了出去,又讓阿覺把你贏了回來,造成了贏錢贏人的假象,給你進德勒府鋪平了路子,沒錯吧?”

“阿覺,這可該你說了,我可不知道。我像小羊小狗似的,被你們賭來賭去,怎麼也是我的罪過了。”瓊達百般抵賴地說。

“爸啦,這件事兒我知道,當時是姨夫輸了,我上手玩了,結果贏了。”阿覺解釋說。

“我告訴你阿覺,所有這一切的背後隻有一個原因,瓊達一直在為境外的嘉樂頓珠和夏格巴搜集情報。瓊達,你敢說你跟噶倫堡的幸福事業會沒有關係?”

強巴堅定地點頭。

瓊達不哭了,她狡辯地說:“西藏幸福事業會?我聽說過,他們一直在呼籲西藏獨立。爸啦,你不能冤枉人哪,我水龍年就回到拉薩,那時候幸福事業會還沒成立呢,我怎麼會跟他們有聯係啊?”

紮西很清楚,瓊達不會輕易承認這些罪行,今天隻是給她一次警告。“西藏幸福事業會”是達賴喇嘛的二哥嘉樂頓珠等分裂分子在美國中央情報局的資助下,於1954年在印度噶倫堡建立的一個叫囂“西藏獨立”的反動組織。從強巴寫出的情況和瓊達的境外背景來判斷,紮西堅信,她一定屬於這個組織。

瓊達回到房間,一臉沮喪。紮西太精明了,他基本掌握了自己的情況,隻是苦於沒有證據。現在,該死的啞巴會寫字了,找到證據是遲早的事兒,她不能做待宰的羔羊,德勒府不能再待了。可是,阿覺怎麼辦?我們在他身上下了那麼大功夫,得讓他為幸福事業會起到應有的作用才行,瓊達琢磨著。突然她靈光一現,一個一箭雙雕的辦法浮現在她的腦海。於是,她又撲到阿覺懷裏哭起來。

阿覺一臉的不明白,他問道:“我哥酒裏的安眠藥是你放的嗎?”

“你相信他們的話嗎?”瓊達抬起頭看著阿覺,她又說:“你也不信我,我馬上就離開德勒府。”

“我不相信。”

“他們為什麼又提這件事兒?……我明白了,那化驗單是軍區醫院提供的,那是六年前的化驗單了,怎麼現在突然冒出來了,一定是梅朵找葉大夫寫的那個東西。”

“化驗單跟梅朵有什麼關係?”

“你沒看出來,白瑪和梅朵現在關係好,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倆肯定要結婚的,又涉及跟我們爭家產了。”

“德勒府就我們兄弟倆,當然有財產分配問題。”

“我現在就告訴你,我圖的是你這個人,我不圖你們德勒府的財產。阿覺,你把梳妝台上那個盒子給我拿來。”

阿覺不明白,他伸手把盒子拿了過來。瓊達從腰間摸出鑰匙,遞給阿覺說:“你把它打開。”阿覺接過鑰匙,打開盒子,裏麵有幾張存單,他拿起來看,驚詫地說:“這麼多錢。”

“我們仁欽府也是西藏數得著的大貴族,嫁過來之前,這都是我私自攢的,有我爸啦給我的,還有我的體己錢。”瓊達說。

“這可是一大筆錢。”

“這些錢雖然跟你們德勒府的財產比不了,但夠我們兩個人活上三輩子的。”瓊達說著,又抽泣起來,她哽咽著說:“他們都懷疑我,把我當殺人犯,當壞女人,連仆人都敢橫著眼睛瞪著我,連不會說話的啞巴都敢衝我吱哇亂叫,這個家我還怎麼待?”

“那你想……怎麼辦?”

“爸啦提到的那個西藏幸福事業會,我當年在噶倫堡跟他們中間有些人認識。阿覺,現在西藏沒準兒哪天就會爆發一場戰爭,到時候,打起仗來,子彈哪認人啊。”瓊達說著,把存單放到阿覺手上,又說:“這些錢是我們倆的,我們遠走高飛。”

“我們去哪兒啊?”

“先去印度,然後去西方,美國那邊風光無限,歐洲也很太平。我們有了這些錢,生活富足,遠離這個動蕩的高原。”

阿覺猶豫了,他把存單放到盒子裏,起身走到窗前。

“你快拿定主意啊!”瓊達催促著。

“我對外國不熟悉,我也不會說英語。”

“我會啊,有我在,你還怕什麼?你要不走,我自己走。”瓊達生氣地說。

阿覺望著楚楚可憐的瓊達,他動搖了,於是說:“你容我想想。”

第二天早晨,女仆見紮西起來了,便把阿覺留下的信交給他。紮西打開來看,臉色驟變,阿覺信中說,他去印度了,去西方自由世界了。紮西把手中的信塞給白瑪,轉身朝樓上跑去。白瑪不明白,趕緊低頭看信。

紮西跑到阿覺的房門前,一把將門推開,衝了進去。房間裏空無一人,他感到一陣眩暈,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白瑪也跑了進來,他掃視著房間說:“看來,他們真的走了,東西都帶走了。”

“他跟瓊達跑了,一定不是什麼好事兒。糊塗啊!德勒府怎麼出了這麼個逆子!”紮西怒吼著。

“剛珠,趕緊備馬,我去把二弟追回來。”

“少爺什麼時候走的?”紮西問道。

“應該有兩炷香的工夫了。”女仆回話說。

“馬上把他追回來。”

“老爺,我們多帶些人,帶上槍。”剛珠說道。

“告訴巴桑留在家裏,加強戒備,我親自把阿覺捉回來!”紮西說完,怒氣衝衝地出了房間。

阿覺和瓊達騎馬已經跑到了荒原的摩崖石刻下,阿覺望著美輪美奐的佛像,他跳下馬說:“我要拜佛,讓佛菩薩保佑我們一路平安,順利到達噶倫堡。”

瓊達也跳下馬,她說道:“我也這麼想。”兩個人來到摩崖石刻下,雙手合十拜佛。

突然,傳來一陣紛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兩個人扭頭望去,隻見一隊解放軍騎馬衝了過來,將他們團團圍住,瓊達害怕,躲到阿覺身後。阿覺大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麼?”

一名解放軍指著瓊達說:“她是仁欽的小老婆。”

瓊達嚇得直哆嗦,擺手說道:“我不是,不是。”

“你是德勒府的少爺吧?五二年的時候,你把德勒府變成騷亂分子的據點,想趕走紅漢人,是你吧!”解放軍又說。

阿覺一邊護著瓊達,一邊驚恐地望著他們。

另一名解放軍說道:“仁欽一直跟我們作對,他家的小老婆肯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殺死葉大夫的,一定是仁欽背後指使的。”

解放軍附和地說:“對,把賬都記在他們頭上。”他說完,跳下馬,衝著阿覺就是一槍托。

阿覺倒在了地上,瓊達撲了過來。這時,不遠處傳來了槍聲。解放軍回頭望去,仁欽管家帶著藏軍、叛亂分子等人騎馬而來。

解放軍大喝一聲:“準備戰鬥!”眾解放軍躲在石頭後麵,開始還擊,邊打邊退。阿覺也爬到了石頭後麵,瓊達朝他跑了過來。

一名解放軍騎馬衝過來,一伸手把瓊達擄到馬背上,揚長而去。另一名解放軍也衝過來,要抓阿覺,阿覺撒腿朝仁欽管家那邊跑去了。解放軍們落荒而逃,他們拐過一個山口不見了。

仁欽管家帶人趕了過來,他問道:“阿覺少爺,瓊達小姐呢?”

“被解放軍擄走了。”阿覺驚魂未定地說。

“那可糟了,快追!”

阿覺也翻身上馬,跟著眾人朝解放軍撤退的方向追了過去。他們趕到山口的時候,解放軍早已沒了蹤影。阿覺焦急地說:“瓊達哪兒去啦。”他提起馬韁繩又準備追上去。

管家攔住他,說道:“也不知道他們朝哪個方向跑了。再者說,怎麼會突然冒出一隊解放軍,會不會有埋伏,是個圈套?”

阿覺聞聽不敢去了,琢磨著,他突然問道:“你們怎麼來啦?”

“德勒府一大早就到我們府上找人,說你倆不見了,老爺知道你們可能會去印度,差我來追你們回去。”管家答道。

“瓊達被解放軍捉了去,非剮即殺啊。”阿覺擔心地說。

“阿覺少爺,我們先回去吧,救小姐,我們再想辦法。”

阿覺痛苦萬分,但又無計可措,隻好跟著管家掉轉馬頭回去了。

紮西和白瑪帶著剛珠等五名家丁背著槍,騎著馬追到了官道上,他們東張西望,茫茫荒原根本沒有阿覺和瓊達的影子。剛珠問道:“老爺,我們是不是走差路啦?”

“去印度就兩條路可走,一個是順著這條路去亞東口岸,還有一條去樟木口岸。”

“按理說,兩炷香的工夫,我們騎快馬來追,應該能追上啊。”

白瑪想了想說:“也說不好,沒準兒他們坐汽車呢,那我們可追不上了。”

“那就聽天由命吧。如果他們真去了印度,也許並不是壞事兒。……他們走得匆忙,應該會去我們在印度的商號。”紮西無奈地說。

“老爺,我去拍電報,讓他們把阿覺少爺截下來。”

“不必了,他要真去了,讓他們好好招待,給他帶些錢,問清他去哪兒,跟什麼人在一起,如果他去美國、去歐洲,開闊視野,長長見識也好。他也會知道這片雪域高原上是如此的停滯不前,是多麼的落後,多麼封閉,也許,對阿覺是件好事兒。”

仁欽管家陪著阿覺走進藏軍指揮部,格勒、尼瑪已經等在那裏,格勒一見他們,焦急地問:“瓊達呢?”

“小姐,被解放軍劫走了。”管家回話說。

“你們這些廢物,不是讓你們去保護阿覺少爺和瓊達嗎!”

“他們騎著快馬跑了,我們沒追上。”

格勒緩了緩情緒,又問:“阿覺,你沒傷著吧?”

“肩膀被他們用槍托砸了一下。”阿覺邊說著,邊揉著肩頭。

“快坐下,喝口茶,一會兒讓管家護送你回德勒府。”

“我不回德勒府,我得去救瓊達,解放軍太可惡了!”

尼瑪憤恨地說:“共產黨連女人都劫,太惡劣了,看來到了我們雙方決戰的時候啦。”

“我也要去跟他們決戰。我爸啦執迷不悟,還跟共產黨熱乎呢,他肯定不讓我去,所以,我不回德勒府。”阿覺說道。

“算了吧,因為你,紮西一直對我耿耿於懷,也因此跟我鬧掰了。再說了,你單槍匹馬能幹什麼啊,你不出事兒,我就對得起你死去的阿媽啦了。”格勒說道。

“姨夫,你不用保護我,我在西康那邊有很多信徒,前一段吉塘寺的人還來找我呢,他們也來拉薩了。我要重穿活佛僧袍,去把他們召集起來,跟共產黨大幹一場。”

“仁欽噶倫,我覺得吉塘活佛說得對啊,吉塘活佛在西康很有威望,康巴各部派係林立,經常內訌,還真得請吉塘活佛這樣的高僧大德把他們整合到一起。幾股牛毛擰在一塊,那才是結實的犛牛繩啊。”尼瑪勸說著。

“尼瑪老爺說得對,姨夫,你就讓我去吧。”

“嘿,那我隻能答應你了。……可是,你畢竟年輕,光有熱情還不行,你又六年多沒回西康了,信徒們會不會對你生疏了,還得想個辦法,幫你樹立威望。”格勒勉為其難地說。

尼瑪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說道:“仁欽噶倫,帕甲那小子又回拉薩了。”

阿覺聞聽,一激靈,他問道:“帕甲在拉薩?”

“對。他在邊壩那邊搞得轟轟烈烈,很有勢力。前幾天襲擊解放軍醫療隊的,就是他幹的,一下子打死了二十多名解放軍,他在各派的威望可大了,都不把我們正規的藏軍放在眼裏。”

阿覺站起來,激動地說:“帕甲跟我有殺母之仇。”

“真是冤家路窄。吉塘活佛,我支持你,得想個法子消滅帕甲,你報了殺母之仇,我也對冤死的阿佳啦有了交代。”格勒說。

“我們藏軍也支持吉塘活佛,帕甲在衛教軍各派裏數頭號,吉塘活佛把他消滅了,你就是衛教軍裏最有號召力的領袖。”尼瑪煽動地說。

阿覺頓感熱血沸騰,他信誓旦旦地說:“有姨夫和尼瑪大人支持,我一定不辜負你們的期望。”

劫瓊達的解放軍把她馱到了叛亂分子的營地,將她放下後,便開始脫掉軍裝,原來他們是冒牌貨。這就是瓊達的一箭雙雕,既拉攏了阿覺,讓他心甘情願地為西藏獨立做貢獻,自己又得已脫身,可以放開手腳為幸福事業會工作。

旺堆帶著空降下來的三個人走了過來,他恭敬地說:“瓊達小姐,委屈你了。”

瓊達一邊搖著胳膊,一邊說:“真懸啊,我的身份被他們識破了……電台在嗎?”

“在。”

“各地的情況很緊急,共產黨已經加強了防範,拉薩、昌都、日喀則、江孜、澤當、黑河等機關相繼成立了民兵營或民兵連,各機關一邊修築工事,一邊進行軍事訓練……”

一名空降人員把瓊達說的情況記在小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