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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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洽電敬悉。奏折早電京,昨又發急電,尚未得複。康何日出京,未詳。日前來電,係敷衍語。康。巧。”

“洽電”,指六月十七日之武昌複電。比照張之洞六月十七、八日給張權的電報內容,此電中的“奏折”似指宋伯魯、孫家鼐奏折,汪表示已一再發電北京,要求急送;康有為“何日出京”,當是武昌“洽電”所關心的內容。至於“日前來電”,似指康有為六月十二日電報。同一天,汪康年再次發電:

“嘯電敬悉。遵改《昌言》。康。”

“嘯電”指十八日的電複,從“遵改”的語氣來看,似為張之洞的電報。至此,《時務報》改《昌言報》由張之洞定計。六月二十日(8月7日),汪康年又發電武昌:

“急。複奏已見。首言準改官報。次派康督辦。三進呈各報章,三條:一、由官報局責成,主筆慎選;二、各報由書局慎選;三、官報費派各州縣月一兩,創辦費令康商籌,並不提及從前款目。康。哿。”

“複奏”,指孫家鼐六月初八日議複宋伯魯之折的奏折,似由汪大燮寄來。汪康年看到了孫折的內容,鬆了一口氣。他給武昌的此電,已屬是上報好消息。次日,汪康年寫信給張之洞,抄錄孫折,並對該折的內容,竭力作其“改名出報”的理解:

“廣雅尚書年丈大人閣下:十九日曾上一書,亮蒙鈞察。孫相原折,前晚方由京友寄到,昨已摘其大旨,發急電奉聞。茲再鈔錄一通,寄呈左右。折中前言改作官報,末段又言創辦經費令康主事自籌,似乎前後不符。然終賴有此一節,則此間之改名出報,待康主事另起爐灶,正與朝議相符。亮壽州亦計及於此,故為此調停之計也”(以下是關於四明公所事件的內容)

然而,武昌給汪康年以上三電的回複,我仍未能從“張之洞檔案”中找到;葉瀾六月二十二日(8月9日)給汪康年的信,再次展示了張之洞及其幕中的內情:

“今日念兄言,帥座接兄複梁函後,似兄有不仗梁力之意,恐兄誤會帥意。蓋帥欲梁為總理,專為助汪敵康起見。梁為總理,並不須報館另籌薪俸,而可以出麵擋康。申報一切事,會歸兄經理,而兄何以接帥電後尚有活動之說?梁見此大不悅,幸帥極力為兄說項,梁始允至申一行。故帥雖怪兄不知好歹,而又怒康太橫,憐兄太弱,必力為扶助,亦為大局起見,望兄此後善體帥意。至帥命兄改《時務》為《昌言》,係因上諭有從實昌言之語,囑兄即作一序,申明遵上諭昌言二字之義,並述改名之由。其說維何?則以《時務報》既奉諭改為官報,現雖督辦未來,而我等所辦,係屬商款商辦(商報與官報有別,兄宜專抱定此意,則商款不至為康所據),不敢複攬時務之名,故特改名昌言,以副捐款諸君之望。”

“念兄”,錢恂。葉瀾的消息全來自錢恂,自是相當可靠。由此可以看出:汪康年對梁鼎芬仍有所顧慮,恐其來上海會全盤接管,張之洞則表示梁僅是“出麵擋康”。“帥命兄改《時務》為《昌言》”,應是張之洞的“嘯電”之內容。“上諭”指光緒二十四年六月初八日改《時務報》為《官報》的上諭,其中一段為:“至各報體例,自應以臚陳利弊、開廣見聞為主,中外時事均許據實昌言,不必意存忌諱,用副朝廷明目達聰勤求治理之至意。”張之洞欲借用“據實昌言”的諭旨,來封他人之口。至於梁鼎芬與汪康年之間的意氣,張也作了調和。與此同時,梁鼎芬也致函汪康年:“兄出死力為弟,幸勿怯。無論如何,有我在,吳狄如要硬到,飛電告我。”“吳狄”,指康派到上海的狄葆賢,他是江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