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1 / 1)

四月初一日日記又稱:

“聞節庵說,黃公度複電,以路遠不及商量為詞,且誣汪入孫文叛黨。其實公度欲匈挾湘人以行康學,汪始附終離,故群起攘臂”

而在閏三月二十一日,陳慶年致信汪康年:

“聞報館之事,群起攘臂,殊堪駭異。梁公節庵獨出為魯仲連,電告湘中,詞氣壯厲,幸如所囑,堅持無動,鬼神之情狀,聖人知之,何足畏哉!”

陳慶年的話,表明了張之洞一派的集體態度。他們此時與康有為一派不僅是學說上的分離,而且已在政治上對立,汪康年又一次度過了危機。梁鼎芬之所以能“出為魯仲連”與黃遵憲對抗,是其背後站著張之洞。光緒二十四年五月二十五日(1898年7月13日),即《時務報》改官報風波之前夜,張之洞發電汪康年:《時務報》“六十五期尊撰必至之勢論,精確悚切,有功世道人心,海內自有報館以來第一篇文字。敬佩。”這是張的公開表態。θ米θ花θ書θ庫θ http://www.7mihua.com

還需說明的是,盡管張之洞對康有為意見極大,但對梁啟超卻仍存有“愛護”之心。梁啟超曾於光緒二十四年正月二十七日(1898年2月17日)發電張之洞:“患瘧經旬,憊甚。刻難行。屆時奉聞。超叩。”這是梁對張邀請其來武昌的回電,張的原電我尚未見。而到了光緒二十四年春保薦經濟特科人選時,張之洞保舉了楊銳,也保舉了梁啟超

四、《時務報》改官報與汪康年、張之洞等人的對策

梁啟超與汪康年在《時務報》之爭,以梁退出而告終,但康、梁對此並不甘心。光緒二十四年五月二十九日(1898年7月17日),在京風頭正健的康有為,以禦史宋伯魯出麵上奏由其代擬的“請將《時務報》改為官報折”,稱言:

“臣竊見廣東舉人梁啟超,嚐在上海設一《時務報》局,一依西報體例,議論明達,翻譯詳博兩年以來,民間風氣大開,通達時務之才漸漸間出,惟《時務報》之功為最多,此天下之公言也。聞自去歲九月,該舉人應陳寶箴之聘為湖南學堂總教習,未遑兼顧,局中辦事人辦理不善,致經費不繼,主筆告退,將就廢歇,良可惋惜。臣恭讀邸抄,該舉人既蒙皇上破格召見,並著辦理譯書局事務,準其來往京滬,臣以為譯書、譯報事本一貫,其關係之重,二者不容偏畸,其措辦之力,一身似可兼任。擬請明降諭旨,將上海《時務報》改為《時務官報》,責成該舉人督同向來主筆人等實力辦理,無得諉卸苟且塞責。”

先是梁啟超於五月十五日召見後,光緒帝旨命以六品銜辦理上海譯書官局及大學堂編譯局。對於這一安排,康、梁並不滿意。此時讓梁執掌《時務官報》,康亦有意以此來掌控全國的輿情。光緒帝收到該折後,當日將之交給其師傅孫家鼐,“酌核妥議奏明辦理。”

自翁同龢被罷斥之後,孫家鼐是光緒帝最為信任的大臣之一,此時任協辦大學士、吏部尚書、管理大學堂事務大臣,光緒帝時常將重要事件交其議複。而孫在政治上、學術上又與康有為甚不相合。六月初八日(7月26日),孫家鼐上奏“遵議上海《時務報》改為官報折”,稱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