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移居過來美國之前,那一段時間真是差點家散了。那個階段,我感覺很不舒服。我隻有跟吳宇森說,我要帶小孩回美國去,因為他們很快就要考大學了。
結果吳宇森也很合作,跟我們一起到美國來,這樣子自然是皆大歡喜啦!
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我想有些事情我也不可以說得太直接。我隻能說,如果我自己的兒子將來娶了媳婦,我會把她當女兒看待,那麼很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我隻能說到這一點上。
我當時是很難過地麵對。但是,我認命,我知道我對孩子有責任,就把自己的重心放在小孩身上,所以我還是可以平衡自己的心理狀態。離開他?我倒沒想過,我隻告訴他,我要帶孩子去美國,如果你願意一起過去,一切重新開始的話,那就最好。現在回頭看,以今天吳宇森的地位來說,他的選擇是對的。
當然,剛來的時候,是很忐忑的。一九九二年三月我們移民來美國,最初兩年,他感覺很不舒服,這個我知道、我了解,但是我不會問,我讓他自己去解決。就好像我在家裏有什麼問題,我也自己解決。
我不是不關心他,而是他說話實在不多。他回家的時候,我會看他—眼,假如他的臉色告訴我他今天工作順利的話,我會問一句:‘‘今天怎麼樣?發生了什麼事啦?”要是他願意講,我會聽。要是他不願意,我明白,因為人不快樂時,要說出來也是挺辛苦的。
他說拍殺手戲財會回家扮殺手?我倒不覺得他有扮殺手的時候,他天天都是殺手!怎麼辦?當他不存在就是。
高興的時候,他會唱歌。聽見他唱歌,我就知道他那一天心情好。
他自覺拍戲拍得不好的時候,會很煩惱,碰上這種情形,我不會作聲。我不去批評他的作品,因為他有他的空間,就像當我寫書繪畫,他也不會批評我,這是一種互相理解。當他煩惱的時候,我會盡量獨立把孩子的問題都解決掉,不去打擾他。
作為吳宇森的太太,我怎麼看他?吳宇森是個很好的人,可以說是正人君子。有那麼多人尊敬他,我也很為他開心。我會站在旁邊,欣賞他。該鼓掌的時候,我會在心中為他鼓掌。他開心的時候,望著他,我也很開心。看見他難過的時候,我也很難過。可是呢,這一切都是要大家一起麵對的。到慢慢地他找到一個新的方向,以前不愉快的經曆也慢慢忘記了,終於有了今天這樣的地位,我真的為他高興……我當然是他的崇拜者之一啦!
我喜歡他什麼?我這個人個性比較活潑,他呢,就木訥一點。我就是喜歡比較木訥的人。跟我在一起,他不用說話,我都可以看進他心裏去。我們兩個人相處得很好,他隻需說一、兩句話,我已知道他要什麼。能了解他的心理狀況,就夠了。
他這個人話雖然不多,但我覺得跟他接觸愈多,我就愈喜歡他。他很正直,也很會體貼人。所以跟他結婚,我覺得是我的榮幸。怎麼說呢?就四個字吧,情投意合。
吵架的時候,那當然是有的。要吵起來的話,一定是我贏嘛。也不能這樣說,隻能說,他是百分之百讓我的。所以我最開心的一件事,就是他什麼時候都讓著我。有“—小時通牒"這一說?那倒不一定,不過吵架之後,他絕對不會超過兩個小時,就會用最真誠的態度,來跟我溝通。我的要求是這樣的,有什麼事情,我不了解的話,你要把原因給我解釋。我覺得邏輯上通過了那就行了,馬上沒事。
我認為夫妻之道,在於彼此互相包容、互相尊重。而且不能有欺瞞,這是最重要的。當一切的問題都能在桌麵上解決,那就不會有負麵的事情發生了。
我怎麼看他的挫折?《風語者》票房失利,對他來說也許是件不愉快的事情,但我還是說那句老話:"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拍電影就得有這樣一個心理準備,況且票房這回事,是要天時地利人和都配合。所以我在旁邊看來,對於這件事,他可以稍微多一點耐性,再學習,再往前看,把功力都凝聚在下一部戲裏麵,觀眾一定會看得到的。
吳宇森眼中的吳宇森
不用拍戲的日子,吳宇森最大的娛樂,就是上市場買菜,然後回家為妻兒洗手做羹湯。每次隨他到超級市場去,都很能分享到他的一份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