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才人這個位份在目前來說是有點尷尬的,何謂才人?就是有才氣的女子,也就是說對容貌要求不高,這對部分官家女子來說可不好受,而才人大部分時間會伴隨著皇帝處理一些很小的事物,比如研墨,說起來就相當於可以嫖的秘書。
每個位份的名稱可不是隨便定的,大多數最初的含義還都保留著。
現在還是李淵坐在皇位上,那這些妃子自然是李淵的妃子,不過看她們這麼低的位份,到時候別被拖去當尼姑才好。
感受到了李元令的不歡迎,幾個人匆匆從涼亭穿過而去,就是其中一個想要說話的,也被打頭的女子瞪了一眼。然後什麼話也沒說,低著頭離開。
“等一下,我沒看錯吧!夥計們,告訴我不是我眼花了!”
“沒錯沒錯,你沒看錯![突然興奮]”
“這人是傻的嗎?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投藥→_→”
“這下藥的手法,嘖嘖嘖,實在是太低估別人的智商了”
“這顯然是個新手啊,這種事情為什麼不讓下人做?[你怕是沒有腦子吧.jpg]”
“估計是沒有可以信任的下手吧,混成這樣還要學別人算計,也是夠嗆”
李元令:“……”所以那人為什麼以為她看不見?
韋家的人她算是接觸的比較多,文家就隻見過文彩音,所以關於這個人的姐妹了解不多,而且僅憑長相也不能確認她就和文彩音有關,最關鍵的是,她不覺得自己有對文彩音做過任何不對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隻是因為她自己做而已。
且不說那個打頭的女子和她有什麼仇,但下藥手段確實簡單粗暴到離譜,假裝快步通過涼亭,右手卻將一把藥粉直接灑進了水壺。
因為茶杯體積小,看她那個樣子也知道練習的不多,所以目標是那個很早的時候李淵送她的白瓷水壺,那時候它的蓋子是開著的,可就算是這麼大的豁口那人的動作也稱不上隱蔽,就算李元令沒看見,太鬥也會看見的。
她可能以為像李元令那樣的性格不會在意路過的小人物,但四周近十位侍從也不是單純的擺設。
眼見著幾個人走遠,李元令卻並沒有攔她們,而是抿著嘴盯著水壺婀娜漂亮的壺嘴發了會兒呆。
“太鬥,去把二皇兄找來,就說我有一些針對賑災方麵的建議。”
這個冬天的雪下的非常多,雖然說瑞雪兆豐年,但發展成雪災的程度就是一種負擔,不過好在災情不算太嚴重,不然剛剛好起來的財政就會再次出現危機。
李元令對災情有獨特的見解?她當然沒有!
這一點太鬥也很清楚,不過她沒有過問太多,隻是按照吩咐往李世民辦公的地方走去。
熟悉李元令的人都知道,她是一個渴望懶散的人,如果生活有很好的保障,那麼就不會對新的變化產生期待,也不會想要做點什麼證明自己。
可實際上,她對於目前的生活有一些深埋在心裏的不滿,別人的眼神她可以不在意、沒辦法想走就走她就拖時間、陰謀詭計也無法近身,然而這不代表她就沒有什麼不滿,畢竟她不是聖人,甚至還是一個希望以武力解決一切的人。
當不滿的情緒感覺無法壓製的時候就需要發泄一下,否則被憋壞身體的隻能是她自己。
李世民來的很快,不過他大約也奇怪一向沒事不找他,也對政務不感興趣的妹妹怎麼會突然關心起雪災的事情。
“圓圓有什麼好主意?”一走進涼亭,還沒坐下李世民就問出口了,顯然這件事對他造成了一定的困擾。
“別著急,先歇口氣。”這麼說著,李元令讓宮人放了新的茶杯上來,然後拿起那個加過料的水壺,在近十個侍從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給她二哥倒了滿滿一杯茶水。
“皇兄,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