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聽說這和尚要去發源地,我也想托他幫我帶著東西,這出關公文自然要有的。”李元令沒有細說,神話夢境怎麼說都太過縹緲,再者誰知道線索是個什麼東西呢?
雖然唐朝還沒有到他手中,李世民也還沒機會正式施展他的雄才大略,但對於中原以外的地方,在大多數人眼裏是真正的蠻荒之地,不過有些工藝品確實做的很有異域風情,至少受到一部分大家小姐的歡迎,她們總願意為了那不能吃也不能穿的漂亮飾品和母親撒嬌。
想到這裏,李世民張口就要說出的拒絕話語也緩了一緩,怎麼說圓圓求他的時候一隻手掌都數的過來,而且這小姑娘也很少有喜歡那些漂亮東西的時候。
在他心裏大概沒有考慮過蠻荒之地除了工藝品和佛經還有什麼。
“但你最好還是離宗教的人遠一些。”最後李世民隻說了這麼一句,這不是沒有根據的,畢竟李元令身份特殊,一旦和某個宗教走的進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麼見鬼的天意。
出關公文辦的比李元令想象的要順利的多,人心和思維永遠是變化最多最快的東西,就像她現在不清楚李世民為什麼變這麼多一樣。
春節的氣息在逐漸遠去,在李元令傷好的差不多,把出關公文拿去給玄奘的時候,春天就已經冒頭了。
陽春三月,不知不覺在宮裏就住了好久,仿佛日子又回到她最初回來的時候,如果後來沒有發生那些事情,她其實對那種慵懶而規律的生活很滿意。
長孫氏對她格外熱情,甚至有時候李元令能感覺到對方似乎希望她提出一些過分的要求,這樣好像她心裏就會好受一點。
但要李元令自己來說,她不存在忠不忠心、渴不渴望獎勵的問題,替李世民擋了一劍不是她的本意,最多隻能算是……意外的倒黴?也正因為此,其實對方也不必有什麼補償心理。
坐在熟悉的涼亭,除了池子裏不知道物種的魚多了之外,幾乎是一成不變的景色,丹鶯在一邊念著話本,也許是聽的多了,那些故事被琢磨出套路之後也沒那麼吸引人注意,而太鬥則被她要求給池子裏的魚投食。
八角的涼亭四處漏風,所以除了兩邊的路口和太鬥以及李元令以及坐的那一邊,都被掛上了厚厚的簾布,以免過多的寒冷。
“公主金安。”打遠了走過來一群人讓李元令恍惚的還以為看見了曾經的文彩音,這也是一個存在於遙遠記憶中的人物,如果她不是李元覺的母親,大概李元令也早就忘了此人。
打頭的女子和文彩音是同一種類型的,初見弱柳扶風,膚白貌美,是男人喜歡的類型,而且五官也很像,說起來,她記得文彩音有個妹妹的,雖然是庶妹,不過文家女兒似乎本來了不多,感情據說也不錯。
文家雖然算不得大家族,但其家主一直是忠誠的代表,隻不過忠誠的對象是李淵罷了。
早幾年的時候,文家家主還想把李元覺接過去撫養,沒有母親的孩子會遭受什麼是太清楚不過的了,但皇家子嗣又哪裏能隨意外流,而且文家別看不大,彎彎繞繞一點不少,文家家主也做不到一言堂,諸多原因之下最終自然沒能成功。
“嗯。”李元令態度看過去很敷衍,其實她沒有什麼特殊的意思,隻不過是對無關緊要的人慣有的態度罷了,不存在藐視,也不存在高高在上,在雙方不存在巨大身份鴻溝的時候,搭訕是你的自由,對方不想搭理你也是他的自由。
不過當然的,有時候把自己看得太重就會出現任何一點東西不合心意就想七想八的情況。
那聲隨意的應聲被當做敷衍實在太正常不過了,然而這幾個人行禮的動作倒也真就到此結束,這點是比當初的文彩音要來的幹脆。
除了明顯是宮人的下人外,幾個女子明顯是宮中的妃子,不過看陣仗職位大抵是不高的,估計就和文彩音最初的才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