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還是不滿。
她隻要武天才,那個在京門客棧地下屠宰場救了自已、以身相護,一路照應周全,像親哥哥一樣溫暖的武天才。
和秦遠鬧了兩年,到第三年的時候,花子逐漸冷淡下來,她拜吳術為師,潛心鑽研醫書;後又追隨白如月學習經商,而今已是龍城薄有微名的“白玉京家大小姐”。
善若水幾度暗示花子完全可以拜入他門下學習更加上乘的醫術與商道,他和秋映雪沒有留下子嗣,近年也在尋找適合收養的孤兒,花子天資聰穎,即便不能收作義女,拜個師徒也是一樁好事,每每提及此事,花子都會故意岔開話題,真實想法難以捉摸。
“哦對了,恩公的信。”王曉虎從懷中掏出一張細長紙條,交給秦遠。
秦遠抖開紙條,謔——足有半條手臂長,密密麻麻擠滿小字。
王曉虎早有準備,遞上一片打磨光滑的晶片,透過這個透明晶片看小字,字體會放大數倍,對眼神不好的老年人很有幫助。
信上曰:“親愛的曉虎:一切安好?我於四海遊曆已有三年,孤身漂泊,時常想念你、秦大哥還有花子妹妹,聽說你們在龍城混的風生水起,你跟著秦大哥,也算是秘書長一類的大人物吧,回龍城記得請我喝黃鶴樓最好的酒。還有,告訴秦大哥,我武天才就要回來了,八抬大轎太過隆重,繁文縟節易傷情誼,找四個美女抬轎子就行,胸要大,腰細,臀部方麵沒別的要求,不大不小正好,瓜子臉美女最宜……”
靠。
秦遠將紙條揉成一團,撕碎了灑在風裏:“他什麼時候回來。”
“信上沒說。”王曉虎露出一臉迷茫的表情,他不明白秦遠為什麼讀著讀著就把信給撕了,“回信嗎?”
“不回。”秦遠好不容易落得半天清閑日子,回個屁。
“那這信鴿……”
秦遠不耐煩的仰麵躺在竹椅上,陽光撲進眼裏,他閉著眼睛說道:“王曉虎,你是不是傻。”
“啊?”
“拿去廚房燉湯,今晚加菜。”
“好叻。”王曉虎嘿嘿一笑,喜滋滋拎著鴿籠燉湯去了。
三年啊。
秦遠輕輕睜開眼睛,陽光刺眼,他有些難受的用手遮住右半邊臉。
人越是長大,時間越是不值錢。年少時那些清貧困苦的時光,他恨不得過得快一點,閃電那樣混過去,二十歲以後,再沒有那種感覺,日子如同白駒過隙,不知不覺轉瞬即逝。
武天才寄來的信,字裏行間還透露著屬於他的那份年少輕狂,三年時間對他的改變似乎不大,武天才還是當年那個武天才。
門房站在洛神苑門口朝裏探望,確認秦遠沒有睡著以後方才開口詢問:“副幫主,外麵停的轎子……”
“我沒有喊轎子。”
“是王兄弟叫的,副幫主你看?”門房搓著手掌,笑容猥瑣。
秦遠走出庭院,隻見不遠處停著一頂六角大紅花轎,轎子四麵分別候著四名絕色美女,瓜子臉,胸大,腰細,屁股……
花子還是不滿。
她隻要武天才,那個在京門客棧地下屠宰場救了自已、以身相護,一路照應周全,像親哥哥一樣溫暖的武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