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1 / 2)

桃不會有半分愧疚,可是如今他用這樣低姿態的語氣,卻讓她充滿了犯罪感。

她歸心似箭,隻想要趕緊回去查看情況。

林桃叫醒向墨書,讓他送自己回蛋糕店。她努力做出了鎮定的模樣,但向墨書還是覺察出了她的緊張。可不管怎麼詢問,她卻沒說出實話。

向墨書也不想再逼問她,他清楚林桃的性子,她看似柔&軟,但性格裏有倔強的一麵,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

當即他也轉變話題,聊起了其他的事,聊著聊著不知怎麼的話題又轉到了嚴容身上。

“聽說嚴容他媽媽最近去世了,雖然他這個人壞透了底,但聽說還算是有孝心,這段時間都沒見他出現了,估計也是在躲著療傷吧。”

林桃勉力穩住心跳,試探問道:“我一直覺得很好奇,他到底是和阿姨和你有什麼過節呢?”

林桃始終相信這裏麵必定有誤會,所以她想要聽雙方的解釋,以此解除誤會。

然而向墨書沉默了會,卻道:“其實是大人之間的感情糾葛,我媽也沒對我說太多。我僅僅知道,從前嚴容的媽媽對不起我媽,而之後我媽也報複了她,似乎造成了一些比較嚴重的後果,所以我媽也ting後悔的。之後嚴容幾次三番對她挑釁,她也都忍耐下來。”

林桃手心中滲出了汗珠,粘膩而冰涼。

如此說來,嚴容說的都是事實,柳櫻阿姨確實差點讓他不能來到世界上。

林桃清楚,每個人都有陰暗麵,柳櫻阿姨也是女人,在嫉妒之下很可能會喪失理智,做出錯誤的事。

按照嚴容所說的,他媽媽並不是主動設套,而不過是顆嚴容爺爺的棋子,那麼這樣說來,也可以算是無辜。無辜的她遭遇了柳櫻阿姨的報複,差點被強行引產,這對於嚴容而言,確實是難以跨越的仇恨。

林桃已經混亂了,她原本以為是無辜的人卻是罪惡的,她原本以為是罪惡的人卻是無辜的。

這錯與對,究竟要如何分清?

向墨書將林桃送到蛋糕店後便離開,而林桃也馬上攔了輛出租趕回嚴容家,一路上她的眼皮都跳個不停,心裏煩亂不堪,像是被貓抓過的毛線團,亂得再也找不出個頭。

心急如焚下,車程似乎無限漫長,一路上林桃不斷地打家裏的電話和嚴容的手機卻始終沒有人接聽。

沒辦法,她隻能撥打高義卿的電話,詢問他嚴容的事。高義卿卻告訴她,說自己昨晚晚飯後就被嚴容給趕了回來,之後的情況一概不知。

正在對話時,話筒那邊卻傳來句女聲,模模糊糊的聽不真切,可那女人隻說了半截話便嘎然而止,像是被高義卿給截住。

林桃沒工夫去想這其中的異樣,掛上電話繼續催促司機加速。

好不容易到了家,林桃直接塞給司機一張整鈔,來不及找補就衝下車,直接用鑰匙開了門。

客廳沒有人,但茶幾上全是空酒瓶,密密麻麻的,看得她心驚膽戰。

嚴容又喝了酒?他的胃出血才剛好沒多久他就又這樣作踐自己?

林桃連忙跑上樓,推開臥室門,迎麵便是濃重的酒精味襲來,熏得她腦門疼。臥室裏窗簾緊閉,林桃從外麵進來,乍然適應不了這黑暗,隻覺雙眼如盲,隔了好久才發現嚴容正坐在地上,正拿著瓶酒繼續灌著。

林桃趕緊衝上前去,一把奪下他的酒瓶,怒吼道:“你還要不要命了!這樣喝是想求死嗎!”

嚴容緩慢地抬起頭來,盯著她,那雙眼睛盛滿了醉意,也裝滿了悲哀:“你昨晚去了哪裏?”

作者有話要說:1 今晚就不更新了,休息下,明天繼續更新。

2 等會會對這一章捉蟲,不要罵我偽更,麼麼噠。

第七章 (3)

雖然一早就知道嚴容會這麼問,然而當真正麵臨這個問題時,林桃仍舊沒有想出確切的答案。

她隻能沉默地緊抿住嘴唇。

“是和向墨書在一起對吧,你和他待了一晚上是吧。”嚴容的聲線裏半是醉意半是寒意:“你答應過我,會早點回來,可是看見他你就丟了魂失了魄,再也想不起對我的承諾。”

林桃不知該如何解釋,她確實是和向墨書待了一晚敘了舊情。

更何況,她應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對嚴容進行解釋呢?女朋友?還是chuang&伴?

林桃半蹲在chuang邊,眼睛望著地毯,那些繁複的花紋像是漩渦要將她給吸入。黝黯的房間裏,嚴容忽然伸出手拉住林桃用力將她往自己懷中一帶,身體的撞&擊帶來了悶疼的確切的痛覺,仿佛這樣才能讓他感覺到她是真實的。

他牢牢地錮住她,力量越來越大,手臂收得越來越緊,緊到她呼吸困難:“有時候我真的想要將向墨書從你身體&內擠出去……可是不行,他已經占據了你絕大部分的人生,擠出了他你也就活不了了。”

他的聲音開出了一朵自欺欺人的絕望的花:“我太明白這點,所以不敢去鬧也沒有底氣去爭奪。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能騙騙我。”

欺騙,有時候就是最大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