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話音剛落,林桃的臉再次紅了個透,太陽穴氣得鼓漲漲的,雙目赤紅地盯著抱著一束淡紫色迷迭香走入病房內的嚴容。

那迷迭香開得正盛,屋內頓時散出一股提神的清香。

“你口味真重。”高義卿嘖嘖評價。

“說得好像你沒有做過這件事似地。”嚴容斜瞥他一眼。

高義卿想起了那個紅色的窈窕身影,呼吸一窒,但他的表情是那樣克製,就連嚴容這個多年好友也沒看出端倪。

很快,他臉上又恢複了戲謔的調侃,道:“我對兩位的房事不太感興趣,先告退了,有事叫我。”

臨出門前,高義卿不懷好意地提醒道:“對了,林桃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臥g歇息,請盡量減少腦力以及‘體力’勞動。”

林桃很得牙癢癢,這高義卿將“體力”兩字咬得這麼重是幾個意思?而且離開前還將門關得這樣嚴實又是打的什麼鬼主意?

待高義卿離開後,嚴容也沒理會林桃,自顧自拿著花瓶和迷迭香去了洗手間,專心致誌灌水插花。林桃先是戒備地望著他,但後來也累了,幹脆就躺g上裝睡。

待嚴容將插著迷迭香的花瓶放在桌上後,轉過身來便看見林桃已經將自己用被單給從頭到尾捂住,跟條毛毛蟲似地。他是好氣又好笑,走過去在g邊坐下,直接將被單掀開。林桃本來就處於緊張之中,突地被他一弄,整個人瞬間劇烈地抖動了下。

嚴容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林桃,你是把我當老虎呢,我會吃你嗎?”

林桃幹脆不理會他,直接將臉埋在枕頭裏,聲音也是悶悶的:“會。”

林桃將臉埋在枕頭裏,她後腦勺傷口處包紮的白紗布就這樣呈現在嚴容眼前,ting刺眼的。

嚴容看著那白紗布,愣了會,再開口時,聲音也軟了許多:“你才是老虎,母老虎。你看你給我咬的,那肉都快要掉下來了,我說你牙怎麼這麼尖呢。”

林桃不理會他,心裏卻在想,咬下來才好呢,最好就是把你子孫根也咬下來!

嚴容繼續道:“我記得《倚天屠龍記》裏,那張無忌就是咬了殷離手臂一口,然後那殷離就對張無忌念念不忘。你說你也咬我手臂,是不是也想我對你念念不忘啊。”

他還能再厚顏無恥些嗎?林桃雖然生氣,但明白嚴容是在逗自己說話,也不中計,繼續沉默,讓他無趣。

嚴容幹脆也在病g上躺下,病g是單人病g,ting窄的,而且嚴容身材又高大,擠得林桃不耐煩地直哼哼。

嚴容伸出大手摟住她的腰,林桃掙紮了下,發現無濟於事,隻能躺下繼續裝屍體。

嚴容也不在意,全當自己在自言自語,也不覺得尷尬。

“你知道我為什麼今天要給你帶迷迭香來嗎?那是因為我聽說,在最早版本的《睡美人》裏,睡美人不是被王子吻醒的,而是被一束迷迭香喚醒的。所以我想,我拿回了迷迭香,你肯定也醒了。”

林桃從小便喜歡植物,所以大學時也讀的是植物學專業。這時聽嚴容說起了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便有點動搖,但因為恨毒了他,便不想搭話。

嚴容再接再厲:“我還聽說,迷迭香的花語是留住回憶。在《哈姆雷特》裏,奧菲利亞說‘迷迭香是為了幫助回憶,親愛的,請你牢記在心’。林桃,如果我每天都在你房間裏擺放迷迭香,你會不會永遠記得我?”

到這時,林桃終於忍不住了,將臉從枕頭裏抬起來,諷刺道:“你個流&氓居然還會念書?”

嚴容也不生氣,湊近林桃笑道:“你容哥哥我再怎麼也是倫敦帝國理工學院高材生啊,再說了,就算是流&氓,也隻是對你流&氓啊。”

林桃厭惡地臉撇開:“得了吧,你在那邊不就是過著紙醉金迷酒池肉林的生活嘛,裝什麼海龜呢。”

嚴容將她摟得更緊,低聲下氣哄道:“那我遇見你之後不是從良了嘛,你看我現在多乖,每天下班了就馬上回家陪你,再重要的聚會都不去參加。”

林桃想,這話說得多動聽啊,不知道的人聽了肯定會以為他有多深情,有多愛她。看實際上呢,這嚴容根本就不會愛任何人,他就是一個孤獨的瘋子。他要是愛她就好了,那她就可以不用害怕他利用自己威脅向墨書母子。若是他愛她,那她就能有籌碼去對付他了。

可惜,真是可惜了。

“別貼著我,熱。”林桃不耐煩地扭&動著身體。

“怎麼不貼啊,我貼我自己的女人我犯法了?”嚴容耍起了無賴。

林桃也懶得掙紮了,事實證明她所有的掙紮都是無效的。

她望著病房門,那門離她這樣近,她卻始終被他拉著,走不出去。

良久,林桃很輕很輕地問了句話:“嚴容,你什麼時候才能放了我呢?”

聞言,她身後原本溫柔的懷抱陡然變得冰寒起來。而下一秒,她便被他推離了懷抱。嚴容站起身來,聲音裏裹著碎冰,ting紮人的:“林桃,你總要這樣煞風景是吧,你總喜歡潑人冷水是吧。你以為你多漂亮,你以為你身材多好。我告訴你,比你年輕漂亮的女人,外麵一抓一大把,我不至於就非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