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避風的港灣”。紐約聯邦儲備銀行前執行副行長迪諾·科斯目睹著每天流動的巨額資金頗有感觸,他說:“這簡直就是流動性資金的洪流。生產力革命在全球已經消失了,因為世界的變化如此迅速,而且世界已經變得如此富裕了。”
事實上,現在全球的投資機會還是不足的,因為有太多的資金都投到了美國和其他工業化國家。比如,自從1995年以來,有6.5萬億美元的境外淨資產投入美國,這些投資要比這一時期的貿易逆差高出1.7萬億美元。國際體係已經處於失衡狀態,這也就是為什麼美聯儲主席本·伯南克要呼籲長期保持全球的投資平衡。他認為,美國需要“把非貿易產品和服務的資源轉移到生產那些可進行貿易的產品上”。這也就是說:美國需要在擴大產品和服務出口的同時,減少它的財政赤字以及對海外石油的依賴。然而,這種轉移是需要很長時間的,而在這期間,美國還是需要依賴國外投資的。
事實上,美國政治團體的一些核心人物非常反對外國投資—甚至把這種投資看做是“妖魔怪物”,因為他們認為,外國投資嚴重威脅到了美國的生存環境。但情況並不是如此簡單的。從短期來看,實際上,這種態度對美國的威脅是,很多投資者都會認為美國不再接受外國投資。幾十年來,全球投資者都把美國經濟看做是國際資本的安全“港灣”。美國已經成為全球金融體係的“寶庫”。在美國財政狀況重新穩定,世界其他國家經濟結構很少依賴出口,以及由此帶來的全球金融體係恢複平衡之前,沒有任何人會改變對美國投資環境的這種看法。但現在,美國一些政治人物對外國投資的抵製情緒已經開始使全球金融市場參與者和投資者精神緊張了,因為他們正在把接受投資看做是玩火###。
最後,未來全球化的世界經濟都會歸結於這個基本的問題:今天的巨額流動資金僅僅是貪婪的金融投資者尋求短期投資收益,然後又將資金迅速抽回的可怕的副產品嗎?而且,這些巨額流動資金難道就是“幼稚的”中央銀行家允許“瘋狂的”信貸資金存在這麼長時間的結果嗎?或者這些巨額流動資金的確反映了全球經濟中財富的迅速增長?
可能界定流動資金的最佳比喻是汽車發動機裏的燃油。如果燃油隻集中於發動機的底盤,那麼即使油箱裏有大量的燃油,發動機也會失靈。燃油隻有在發動機裏自由流轉,發動機才能正常運轉。
今天的中央銀行家都在急於處理流動資金問題。通常,在某一段時期,全球到處充滿著流動資金。然後突然之間,出現了金融恐慌,流動資金(燃油)會很快地流動到一個地點(發動機底盤),而在今天這就意味著僅僅購買政府的短期債券。當這一切發生時,信貸合同和整個經濟、金融體係就會處在風險之中。
比如,在1997~1998年的亞洲和俄羅斯金融危機期間,全球流動資金迅速地枯竭了。巨額流動資金在經過一段時間的瘋狂投資之後,信貸資金卻無法獲取了。2007年和2008年的信貸危機就出現了同樣的發展過程。但為什麼巨額流動資金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枯竭了呢?更進一步的問題是,是什麼因素在驅動我們所說的流動資金呢?
如果我們認真分析一下流動資金的本質,那麼我們可以明白,實際上,我們所說的流動資金及其運轉狀況就是一種信心的反映。美聯儲理事凱文·沃爾什在談到這一點時說:“美國市場巨額流動資金的存在就是美國經濟良性發展的表現。當經濟狀況不可能惡化或者至少,即使惡化也會有精確的調控手段時,市場上的流動資金就會‘發育成熟’,並大量‘滋生’。”美聯儲前主席艾倫·格林斯潘也談到了這一問題,他說,流動資金就是信心的代名詞。在後麵一章裏,我將提及我與格林斯潘談到的關於中央銀行在需要這種信心支持時如何運轉的問題—實際上,這種過程就是一場精彩的戲劇,金融市場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觀眾。因此,在很大程度上,流動資金所依靠的就是市場的信心,也就是說政策製定者在未來的短期內不會接二連三地犯大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