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打的輕,她就不記恨你?”童簡鸞視燕婆子為無物,繼續問他的婢女。倘使他要在這裏繼續活下去,便不得不做出一些改變,首先,身邊的人要硬起骨頭來。
葉琪隻有十二三歲,顯然對人的本性並不熟稔,聞言想了一下,輕輕點頭。
“哎,傻丫頭。”童簡鸞隻能閑庭信步上前,把掃把從她手中拿過來,隻聽得空氣中破風之聲,那掃把棍直接擊在了燕婆子的膝蓋處。
燕婆子吃不住痛,直接跪在地上,額頭頓時汗涔涔。
“知道見了我第一麵該做什麼嗎?是跪在這裏給我請安。”童簡鸞想到記憶中那隻從背後推他的手,還有他落水之後隱約聽見的嘲笑和譏諷聲,就氣不打一處來,心想自己二十餘載拚搏奮鬥一朝要出頭,結果這老婆子那麼一推,叫他給穿了,這是個什麼事!
財富名聲權勢一朝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怎麼能不氣?
燕婆子大概平日裏跟著她家小姐作威作福慣了,猛地被這麼踩,臉麵自然不好看,然而她沒有頓悟如今貓已經變成了老虎,自恃甚高,又覺得童簡鸞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如今不過是紙老虎嚇唬人,便梗著脖子道:“童少爺,明日陛下設丹青宴,二品以上官員夫人和小姐少爺們都要去。老婆子要跟著小姐進宮,所以今個兒身體不舒服才請了夫人的話,說老婆子見人不用跪,少爺估計燒的有點糊塗,叫這小丫頭哭了幾聲便氣血上頭,老婆子想說少爺明日裏也是要出去見人了,今天還是安心休息的好。”
她說著便要起身。
“哦?”童簡鸞眼睛一轉,一腳踹了她的膝蓋,叫她又跪了下來,“那我可得給夫人好好念叨念叨,什麼時候這麼不懂規矩的人還能進宮?也不怕衝撞了宮裏的貴人們,白白作踐了永安侯府的名聲。”
燕婆子臉色一變。
童簡鸞又俯身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針對什麼,你家二小姐和旁人私通一事被我撞破,殺人滅口不成如今就想要來這裏生生把我給逼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他又站直了身,大聲道:“你就在這裏跪著,給我反思反思什麼是規矩,反思夠了再回去見你家小姐,順便替我帶一句話,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
燕婆子這下臉色慘白,良久才吐出一個字:“是,奴婢記得了。”
童簡鸞嘴角含笑,帶著葉琪回到屋子裏。生了這麼一通氣,他如今也餓不起來了。
方才叫燕婆子帶回去那句話,也不是沒有緣故。
大小姐藍元笙才女之名揚天下,二小姐藍元寧有京城第一美人之譽,聽起來確實不錯,隻可惜老大有才而無貌,姿色甚為平庸,老二有貌而無腦,性子甚是惹是生非,二人一胎同胞,卻如此天差地別,哪怕是孿生姐妹,心中對對方都是有著不滿的。
況且老二私通那人是她表哥韓壽年。
韓壽年不是別人,正是夫人想要給藍元笙定親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