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去,眯著眼睛哼唧了幾聲。
他直起腰,扶起一米八幾的男人,腳步淩亂地走出喬崎的房間。
“他的鑰匙一直放在製服右邊的口袋。”臨走的時候,她善意提醒。
席川背對她:“你很了解他?”語畢,他暗中使力,捏住邢毅的肩膀,惹得男人悶哼了一聲。
喬崎雙手抱胸:“局裏的每個人我都了解。”
他沒有回答她,扶著邢毅走出房門。喬崎回屋收拾桌子,聽到隔壁的關門聲傳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正當她在廚房洗碗時,外麵卻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小雨來。喬崎算了一下時間,擦幹淨手走出廚房,發現席川正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她還沒收拾過的杯子。裏麵有喝剩的飲料,他仰著頭一口灌下了下去。
她木著一張臉:“需要傘嗎?”席川不言語,隻是朝她微笑,接著動作緩慢地從沙發上站起來。
“近來發生的凶殺案,屍體我已經解剖了,不想聽聽結果嗎?”
他盯著她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什麼端倪。
喬崎倒也爽快,二話不說走進臥室,拿了筆記本出來,一臉正經地看著他:“說吧,麻煩你了。”他重新坐下,和她隔了不到半米,嗅到她身上的洗潔精味道,鼻子竟然會興奮。
真是......不得了。
席川收回視線,雙腿交疊,姿態閑適。
“張二的郵件發過來了嗎?你先看看案子的大致內容。”他好心提醒。
喬崎不喜歡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不過還是按部就班地打開自己的郵箱。
“密碼記住了嗎?”這裏的網速不是很快,她等著界麵跳出來的同時,聲音平淡地問他。
席川輕笑:“記住了,也沒用。反正你今晚就會改。”
她打量了一下這個麵容清俊的男人,他讓人捉摸不透的心性給了她一種煩躁的感覺。喬崎匆匆收回視線,界麵上果然已經提示收到一封新郵件。她打開快速瀏覽了一遍,抬頭看向他,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席川不緊不慢地說:“死者被亂刀砍死,頭部、肩胛骨、腹部以及大腿處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口。屍體送到我這裏來的時候,已經死亡22個小時。直接死因是鈍器傷及內髒,不過被亂刀砍死之前,曾經被人用類似於麻繩的東西給勒住脖頸,造成過短時間的昏厥;而根據屍斑的位置,可以知道屍體在死後一個小時左右被人挪動過位置。”
“最後一點,□□被鈍器傷害的程度很是複雜。”
第5章 交鋒
他拿起桌子上的酒杯,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繼續說:“傷口的形狀很不規則,頭部和腹部的傷口有很大一部分是疊加在一起的。”
說完,他一臉興味地看著她。
屋子裏一時安靜下來,她滑動鼠標時的細碎響聲倒是顯得有些清晰。
“你不說些更詳細一點的資料嗎?”她眉頭緊擰,轉過頭看他。他的手上一直拿著她喝過的那隻杯子,表情雖然沒有任何曖昧,但動作悠然綿長,仿佛在品著年份適中、甘醇清甜的美酒。
席川手指輕點著杯緣,黑亮的眼珠驟然充滿了興奮的因子:“我在她的衣服上發現了杏花的花粉,很顯然是別人蹭上去的。”
“能判斷出是哪裏的花粉嗎?”
“整個g市有這種品種杏花的地方,多不勝數。”
喬崎滑動鼠標的手頓了幾秒:“我明白了。”這條線索,可能是破案的關鍵;當然也可能毫無用處。這個男人是在讓她自己做判斷。
她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時間不早了。”意思是該送客了。
“哦,對了,你明天不用送梅子酒過來。我不是很喜歡那個。”末了,她補充一句。席川起身,輕扯脖子上的圍巾,神色平常:“我知道你不喜歡。”
喬崎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幾秒後,他展顏一笑,轉身走到門口。喬崎很客氣地為他拿來一把傘,“記得還回來就行,不用謝了。”
“今晚我把解剖的詳細資料發給你。”他站在原地,眼睛濕漉漉的,竟然讓她莫名地心裏一軟。喬崎撇開這個怪異的想法,點頭:“麻煩了。”
席川接過傘,若有似無地歎了一口氣。
傘柄上還有她掌心的溫度,他捏在手裏,快速轉身,樓道昏暗的燈光把他的修長的身材拉得更加挺拔。沒過一分鍾,整個人都消失在走廊盡頭。
濕冷的雨飄散在昏黃的路燈下,沒多久,汽車發動的聲音傳來,刺破淅淅瀝瀝的雨聲,朝著前方大道逝去。
喬崎見他很快就離開,撥了撥了頭發,回到屋內,繼續看資料。昏黃的燈光打在她的側臉上,透出幾許嚴謹的味道。
半個小時後,她從包裏拿出手機,按下一串數字。
電話那邊的人過了很久才接,語氣甚至是不耐煩地:“什麼事?”
“又在打麻將嗎?”聽到那邊一群中年婦女的起哄聲,喬崎皺眉,“我已經收拾好東西了,以後每個星期回來一次。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隨時管好門窗,不要一個人走夜路,家裏備好防盜的東西;每個月我會寄一千塊回來。胡文斌那裏能斷就盡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