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我不用費盡心思去征服他,不用忍氣吞聲,強顏歡笑。我可以想吻他就吻他,想抱他就抱他,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他或許會和我生氣,卻一直在我身邊,用力地擁抱我,哪裏也不會去……
最終,我竟從這場夢裏笑著醒過來。
原以為會因為反差太大而感到空虛,但稍微動了一下`身體,卻感到自己被人從背後緊緊抱著。沉穩的呼吸聲在我後方響起,我轉了轉腦袋,發現自己竟還躺在賀英澤的超大號天鵝絨床上。燈已經關了,在一片漆黑中,他把我摟在懷中,已經沉睡過去,大手卻依舊牢牢地蓋在我的小腹上。心髒咚咚地跳起來,又快又劇烈,胸腔都有些發疼。順著他枕在我脖子下的胳膊,我摸到了他的手。輕輕地將他長長的手指掰開,再把自己的手放進去。我發現,他的手比小時候變大了太多。
在他的懷抱中,我長久不能入睡。
賀英澤看上去不好親近,但沒想到,體溫居然這麼高。也不知道是不是來月事時,女人的體溫一向很低,但被他這樣抱著,我隻覺得被一個溫暖的大烘爐罩住了。隻想離他再近一些,更近一些,直到和他變成一個人。
原來,和賀英澤相擁而眠,是這樣的感覺……
再次醒來,好像隻過了五分鍾,但從窗簾縫隙中漏進來的光已非常耀眼。我倒抽一口氣,猛地坐起來看表——還好,不過早上七點半,上班不會遲到。我十萬火速地洗漱收拾,狂奔下樓,在餐廳裏看見氣定神閑看報紙吃早餐的賀英澤。他的身後,白衣大廚正在準備新的雞蛋和香腸。
“你已經在吃了啊。”我耷拉著肩,“對不起,我睡過頭了。”
他看了我一眼,視線又回到了報紙上:“過來。”
我乖乖走過去。他把另一份早餐推到我麵前,酷酷地一句話也沒說。
“謝謝……”意識到自己失職,我不敢多說話,隻是默默吃著美味到令人感動的英式早餐。
“你知道謝氏莊園麼。”
他忽然冒出這一句話。我看看周圍好像沒有其他對話目標,於是答道:“當然知道。所有人都說我和謝欣琪長得像。”
“對,你們是挺像的。謝欣琪母親叫周錦茹,是以前的宮州小姐。懷孕的時候,周錦茹曾寫過一段神話文章。前些年,她把這些段子發到博客上,當時還有出版社找她,說她這文章很有神話氣息,讓她擴寫成長篇簽約出版。不過她拒絕了,說這隻是夢裏的內容。”
難得賀英澤突然這麼多話,我認真地聽完,說道:“然後呢?”
“看這個。”賀英澤把報紙翻過來給我看。
報紙頭條寫著一行大字——“謝太太化身洛神再世:出土文物重寫多年舊夢”。賀英澤接著說道:“她那場夢的描述,和這個出土壁畫上的畫麵一模一樣。還有扳指的描寫,也是百分百吻合。這兩個文物是昨天才被發現的。”
那幅壁畫破損不堪,上麵的彩繪卻依然清晰:在一個建於水上的仙人之都,重樓萬裏,香爐鼎盛,樓台皆由珊瑚珠玉點綴而成。雪鶴環都城翱翔,所有仙民裙裾飄渺,無翼而飛,與鶴起舞。他們手指翩翩揮揚,引水環繞他們而流。在仙都高空,有冷月高懸,巨大得離譜,占了小半邊天空。月前雲霧銀白陰冷,恍若冰霜。數百人與鶴成群結隊,踏月留影,更帶起淩空流水,穿雲越霧。在這座仙都最恢弘的建築前方,有一個女子黑袍加身,長發曳地,她的宮殿裏有繁花飛揚,她的前方有萬名仙將俯首稱臣。
看見這幅畫,我的眼前一花,頭變沉了許多。我搖搖腦袋,想再仔細看看,賀英澤卻把報紙收回去:“現在這條新聞炒得沸沸揚揚,看來謝氏莊園房價又要翻一番。”
“你覺得這是他們的商業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