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學校也知道了他的情況,往家裏打了好幾個電話詢問。
畢竟沈雲晉是妥妥的重點學校的苗子,清水這樣的地方,一年出兩個重點大學的學生就已經了不得了。
沈雲晉發著燒,緊緊抓著顧東源的手,忍不住小聲開口:“我不想去考了。”
“嗯?”顧東源沒聽清。
“我不想去考了。”
“不想考?”
“嗯,我要在家裏看著你,你哪兒都不能去。”沈雲晉大概是燒得有些糊塗了,竟然把心裏想的就這麼說了出來。
但是他這幾句真話卻讓擔憂中的顧東源終於咧開了嘴角。
“好,不想考就不考了。”
顧東源答應得幹脆,但這麼大的事情,又豈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再怎麼說,高考對於一個學生來說也是一件大事。
家裏其他人知道這倆熊孩子竟然有這種想法,頓時如臨大敵,吳春華還特意去買了醫用酒精,準備晚上給兒子來個人工降溫。
當然這個任務很快就被顧東源包攬了過來。
沈雲晉發著燒,顧東源也沒有什麼花花心思,一直兢兢業業地幫他用酒精擦洗著幾個關鍵部位,一晚上起來好幾次,功夫不負有心人,到了第二天清晨,沈雲晉的燒竟然真的退下去好些,雖然還沒全好,但起碼已經不能算是嚴重。
既然燒都退了,沈雲晉當然也不可能再任性的不去考試。
但是在出門之前,他卻難得固執地拒絕了顧東源的陪伴,不隻如此,他還把自己在脖子裏戴了幾年的那枚戒指解下來,給顧東源戴上,雖然一枚小小的戒指並沒有什麼用,卻也成了他此刻最重要的心裏寄托。
到最後,為了保險,沈雲晉還特意在老太太跟前叮囑了好幾遍:“奶奶,算命的說今天我哥有個劫,一定要在家裏才能躲過去,別讓他出門。”
老太太平時最信這個,聽他這麼說那還得了,堅決不顧自家孫子的掙紮,強行把他留在了家裏。
但即使這樣,沈雲晉在考場上也忍不住擔心,第一天下來,到底在考場上寫了什麼,細想下來,竟然沒有什麼印象。
如果不是老爸跟班主任就在考場外守著,他真恨不得跟中考時一樣,早些交了卷,好回家守著那個人。
從考場下來,看見他這副病懨懨的樣子,老師跟沈宏博也不好再問他考得如何,而沈雲晉也隻心急如焚地惦記著回家,直接擠出人群,就朝家裏奔去。
顧東源果然還好好地被老太太扣在家裏,正坐在客廳裏對著沈雲晉翹首以盼,看見他回來,頓時跟小狗見了主人似的,屁顛屁顛的撲了上來:“你可回來了,怎麼樣,又難受沒?”
醬醬跟菜菜也隨著一起撲上來,咿咿呀呀地圍在兩人身邊。
沈雲晉看他好好的,心頓時放下大半,哪裏還能顧得上難受。
隻是這一天沒過完,他還是有些不踏實,也沒心思準備第二天的考試,照樣寸步不離的在顧東源身邊跟著。
顧東源就喜歡他這麼在身邊粘著,看他這樣,享受得很,心甘情願地窩在房間裏抱著他呆了整個傍晚,連晚上睡覺,兩人的手都握得緊緊的。
第二天,顧東源堅決要去考場外等著。
沈雲晉雖然還擔心著,可是卻已經沒有什麼理由再把他留在家裏
何況,上一世顧東源執行槍決的日子是昨天,現在他已經平安度過,或許,這件事真的應該在他心裏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