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嚇了個不輕。
“阿征,我在你心裏是要有多沒用,受不起打擊又小心眼鑽牛角尖不會思考嗎?”我有點鬱悶地得出這個結論。
“不,除了有點蠢,你說的那些不明顯。”阿征顯然是緩過勁來了。
“我是不是要感激涕零你如此高的評價啊!”
“好啊。”阿征撐著手肘支起身,臉色沒了沉重放輕鬆下來,一手捏著我的下巴湊了過來。
“蠢可是會傳染的,你別吻我。”
“沒關係,你級數未夠,傳染不了我。”
“你、唔……”
然後,是一段抗議無效、反抗不能的時間。
阿征回來了,叔叔阿姨那邊、球隊監督那邊的事情都是一個電話就解決了。我和阿征將我們知道的狀況對照,我知道的還比他多一點,沒有什麼新的東西出來毀壞世界觀,真好。
阿征休息調整了一天,把兩個世界的差異、兩邊世界我的差異消化掉。
我先用雨臣哥放手的事情做了鋪墊都沒能讓阿征掉以輕心,戶籍的事情果然是惹得他不快,不過跟我想的不太一樣的是,阿征不快的是偽造戶籍這種事,還真的隻能依靠雨臣哥來辦。
新年在東京度過,叔叔阿姨看我總是一副怎麼還叫叔叔阿姨還不快點改口的模樣,還故意把一間臥室堆放了東西,以此為借口隻給我和阿征騰出一間屋子。雖說阿征滿了18歲可以結婚了,雖說在京都的時候我們一起睡有一段日子了,可是要不要這麼直白我壓力大的臉上出痘啊,身為長輩這麼做不好吧!
阿征如我所料的不把這當回事樂得看我自己在那裏糾結,然後總算沒有直說你們很煩人之類的,用實際行動讓叔叔阿姨意識到別再幹擾他——整個新年過去直到離開東京,他一次都沒有要過我。如果我知道這代價是回到京都被他拆散架的話,我一定不會高興那麼早,寧願他在東京慢慢來了。
新年過後是阿征高三最後的學期,離高考也沒多少日子了,他忙著學習,籃球和將棋都暫時放下,就隻有早上還出門跑跑步,做些最基本的體能訓練。看著阿征每天從早到晚不停地學習學習學習,我十分開心,那種“姐已經是過來人你就繼續苦苦掙紮吧哦嗬嗬嗬嗬”的感覺真是爽快。
打從掛了我電話之後,雨臣哥打電話的間隔從一周降到三天再到每天睡前一通國際長途給我講二爺爺和爺爺當年的事跡做睡前故事,終於阿征忍無可忍搶了電話跟雨臣哥互嗆了幾句,不得不佩服阿征竟和幹了多年解家當家不說是老狐狸至少也是中等狐狸的雨臣哥掐到七句話。
那之後雨臣哥的電話又漸漸少了,從兩、三天一通到一周都不見得有,然後,終於是沒了音信。
阿征把他的郵遞包裹直接丟給我時我還一頭霧水,打開裏麵隻有薄薄一張中文剪報,是關於英勇的武警戰士在長白山地區抓獲特大盜墓團夥的報道。我沒忍住,噗一聲就笑了,笑著笑著,就有霧氣氤氳蒙在了眼前。雨臣哥回去了,這我就安心了。
可話說回來雨臣哥也真是不厚道,就算手下是臨時隨便找的也好歹給人安排條後路,說消失就消失,他回去了當然是無所謂,拍拍屁股走人什麼事都沒有,這不把別人害苦了嗎?這算是故意在胡鬧嗎?
阿征的高考很順利,他不可能不順利。他去東大學了數學,我第一次聽到他的決定時有一種想吐血的感覺,竟然自願去學數學。阿征的解釋是他對邏輯學很感興趣,但國內沒有什麼好的哲學係開設邏輯學專業,隻好選擇相近的數學。我聽完他的理由更想吐血了,你的邏輯已經縝密到拉開周圍人一大截了,再學邏輯學我們會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