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猜測中了不少,奈何現實殘酷,已經將它掐斷了。
雨臣哥手上的煙燃過一大截掉落,他仍然怔著。
“哥,對不起,放棄我吧。”
我有很多話想說,想勸雨臣哥像過去那樣,因為解家容不下我們、縱然內心苦澀卻一直有我會嫁給別人的心理建設;想告訴雨臣哥我看到了,他愛的比我多得多;想請求雨臣哥原諒我的自私,單方麵獲得了幸福。可這些話都哽在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這些勸解安慰,根本不是為了雨臣哥,隻是為了讓我自己心安、化解我的愧疚,於雨臣哥,隻能讓他更痛苦罷了。與其看似溫柔的在傷口上撒鹽,不如一刀來的幹脆。所以我能說的,隻是“對不起”和“放棄”。
“你真的變了,已經不是我的小語了。”艱難地吐出完整的一句話,雨臣哥按滅煙頭,起身離開。
“哥……”我擔心他的狀態,卻又不好挽留。雨臣哥頭也不回,勉強抬手揮了揮,算作告別。我最終沒有去追,對現在的雨臣哥,我是多餘的。
兩天後我才接到國際長途,雨臣哥的狀態仍然低迷,但他像交代後事一樣要我自己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老實被阿征欺負,雜七雜八像個老媽子一樣說了一大堆,感動安心之餘我有點肉疼那電話費。
雨臣哥最後告訴我說他給我辦好了戶籍,隻要我不幹什麼改戶籍的事情就不會被查。
你這不是故意惹阿征欺負我嗎!(因為結婚要改戶籍,小花的意思是你們就別結婚了。)
東西當天下午我就收到了,親族中,雨臣哥把自己作為兄長錄入。在這個世界我們也是兄妹,雨臣哥是想從形式上束縛自己,讓自己斷了念想嗎?
第二天我打電話過去,雨臣哥沒接直接掛了。雨臣哥不接我電話,本來是應該十分擔心的狀況,這一次反而放心下來,沒有其它證據也相信了他已經沒關係了。現在需要擔心的倒是我自己了。
離新年沒剩幾天,阿姨已經打來一次電話要我和阿征回東京,被我含糊過去,阿征再不回來,我可真沒轍,要麼撒個彌天大謊,要麼隻有實話實說了。我也不想自我鄙視,隻是讓我編一個圓滿的謊話出來解釋阿征為什麼既不在也不能接打電話完全和失蹤了一樣,我覺得那種效果和我實話實說也沒差,都是我被送去醫院看精神科。
我趴在天台的護欄上上俯瞰假期中安靜冷清的洛山校園,認真考慮著厚著臉皮向雨臣哥求助。
“阿語。”淡然清冷的聲音響起的太過自然,仿佛人一直都在身邊,以至於出神的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隨意“嗯”了一下作答,然後才驚覺不對。一回頭阿征就在眼前,嚇得我驚叫一聲,反射性地要後退,“咚”的一下撞在天台的護欄上,半截身子已探出護欄以外。
我的手忙腳亂是有驚無險,阿征早看出我後退的動向因而早早抓住我把我拽了回去。我拍著胸口順氣,第一次發自內心的感謝天帝之眼,我再也不吐槽它的名字太神了。
本來值得好好煽情一番的重逢這麼糊裏糊塗亂七八糟的開了場,我看著穿著我的輕鬆熊圍裙的阿征,忍不住趴在他懷裏笑起來。
“阿語……”阿征話有猶豫,我奇怪的看向他,頭發長長了些,卻擋不住他十分明顯的歉疚臉色。
“怎麼了?”我不明白出了什麼問題,能讓阿征露出這種表情。
阿征似是不想再麵對我,把我抱進懷裏,還不放心的一手壓著我的腦袋。
“就這樣好嗎?”
我點頭,能讓阿征一反常態,連我們重逢也顧不上的事情,其重要程度大概和他不要我了差不多吧。
“你思考過我為什麼去那邊世界嗎,阿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