啄,立即逃開。

練紅炎也笑著搖頭,見逃到書架邊的洛子嫻衝他招手,上前拿出她想要的書。

“你藏在裏麵的情書我另外收起來了。”

練紅炎將書翻開到夾藏過那張紅宣多年的那一頁,上麵還能看出長期受壓留下的印痕。

洛子嫻再次搖頭,指向上麵的文字。練紅炎跟著看,明白了她是借此來“說話”。

“我怎麼發現你的?嗯,我說不上來,就是知道你在。是我們心有靈犀?”

洛子嫻找遍一整頁,發現無法表達出自己“要死的人了還這麼不正經”的意思,於是幽怨地瞪了練紅炎一眼。

“別動,這個神情剛剛好,我來把這幅畫畫完整。”

練紅炎說著真要動筆,洛子嫻作勢要撲上去咬他,被他有預謀地抱了個滿懷。練紅炎扣住洛子嫻的下頜,拇指輕緩地摩挲她下頜的弧線。

“便是七年一夢,有你來接我,死得值了。”

接下來一個月,是練紅炎這七年來過得最為輕鬆愉快的日子。

“子嫻,今天畫什麼好?”

“嗯?把我也畫進去?可我隻會畫有你的場景。”

“出去曬太陽?都這樣了還像隻懶貓一樣。”

“紅淵看不上女人還不是因為你?你放心,紅淵再不羈也不會斷袖的。”

“子嫻,下雨了寒氣重,你要不要緊?”

“子嫻,我們……”

“子嫻……”

“子嫻,你看,我畫出你了。”

練紅炎擱筆,迫不及待地側身讓開正麵的位置給洛子嫻賞畫,向她邀功。

畫上身披素色錦衣的女子右手擎著一柄月白的帛傘,在白茫茫的雪地中娉婷而立。伸出的左手仿佛是邀約,累月經年終得以繪出的笑容溫婉嫻靜,又隱約藏著些微陰謀得逞般的歡愉。

洛子嫻專注地凝視畫中的自己,想象著練紅炎傾注的心血,想象練紅炎一寸一分地撫摸畫卷,紅暈不知不覺爬上臉頰。

洛子嫻回過神,見練紅炎笑吟吟地將她望著,才意識到臉頰發燙,羞赧地捂臉背過身。片刻之後她偷偷回望,正對上練紅炎笑意不減的目光,幹脆拋開了扭捏飄回練紅炎身邊。

練紅炎要收束堪堪幹透的畫作,卷到一半被洛子嫻按住了手背。洛子嫻搖頭,練紅炎也不問理由,放下半展的畫幅忽而攬過她的腰身,將她納入懷中吻上她嫣紅的丹唇。

這就是他的終幕了。

練紅炎靠在椅背上,蜷在他懷中的洛子嫻卻忽然又起身,盈盈一笑,像畫中那樣向他遞來了左手。

丹唇翕動,溫軟輕甜的呼喚是他執念多年的——“紅炎。”

練紅炎勾起嘴角,握住洛子嫻的手裹進掌心,十指相扣。

“這一次不必鬆開了。”

*

帝都城外,正在趕路的尤納恩和練紅薇同時仰頭看向天空。

“父皇……那個是、母後回來了嗎?”

“不。”尤納恩垂下頭,抓著寬大的帽簷遮擋住神情,“子嫻從未離開過吧。”

一個時辰後,練紅雨找到了在座椅中沉穩睡去的練紅炎。跪在練紅炎腳邊失聲痛哭的練紅雨沒有注意,父皇右手五指張開微微蜷曲的程度和普通搭放有著微弱差異。

練紅淵解不清自己複雜的心情。他不止一次嫌棄地想過父皇早該去陪母後,如今父皇真的大行,他卻並不是那麼開心。

練紅淵、練紅雨、練紅薇一同遵照遺命將練紅炎火葬,同時燒毀的還有那副練紅淵死死克製沒有從火中搶下的遺作。

炎帝和嫻後的棺槨合葬,遠在世界彼方的辛巴德王致上了他沉痛的吊唁。

煌帝國翻開新帝的篇章,曾經的波瀾壯闊被銘記,曾經的涓涓細流被湮沒。史書冰冷生硬的記載縱引得翩翩遐想,不複當事者一生思慕。

來年。

炎帝嫻後合葬的陵墓前,守陵人悉心照料的桃花開得明豔。

棺槨中佩劍與魔杖代替主人依偎而置。

猶自溫柔。

————End————

作者有話要說:  這樣的結尾還好吧?其實也沒有那麼虐吧?_(:3」∠)_

好閨蜜小杉在聽完我對子嫻和炎哥的大概規劃後,十分有力地指出,子嫻不是我閨女,是兒媳→v→

正文至此全部結束了,接下來就開始各種腦洞的番外吧0w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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