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洛子嫻卻是整個人都心不在焉,接連手滑打碎茶杯、飯碗、插放花束的瓷瓶,拾碎片時割傷了手還渾然不覺。

二月末,練紅炎去了軍營,一住就是六天。第七天晚上初入夜,練紅炎回到王府,衣袍上沾染著酒香,在庭院找到酩酊大醉的洛子嫻。

洛子嫻醉的很有詩情畫意。

夜空一彎明月,月下泥爐上溫著小酒,升騰的霧氣氤氳朦朧。素來溫婉的女子舞動著代替長劍的魔杖,腳步虛浮,反倒陰差陽錯,將殺氣凝重的劍法舞出三分恣肆的生動。

練紅炎倚在連廊的柱子上,遠遠凝望那淩厲之下、不掩單薄的身影。

大約他要走了,她心情苦悶?

腦袋中甫一冒出這個念頭,練紅炎自己先是一愣。

洛子嫻對他一向有什麼說什麼,他打最初就滿意這一點故而從不加約束。聯姻事件時吃醋惱他、隨便撿出來一句就夠賜死的話都實打實往外說,還不都是他慣出來的。練紅炎習慣了聽洛子嫻講明心事,這般揣測她的心▃

順便表示不解那裏為何翻譯成“朕”

☆、Chapter 22

洛子嫻手一抖,一筆寫歪毀了整張字帖。她懊惱地擱筆,抬頭看向踹了窗戶飄進來的裘達爾。

四月末,成功攻略下第45迷宮【拜恩】的練紅玉與裘達爾返回至帝都。雖然有了金屬器,練紅玉的地位卻沒有隨之水漲船高多少,在練家依舊人微言輕。練紅玉從小習慣了這些並不在意,一門心思苦練魔裝。裘達爾初回帝都時心情愉悅爽朗,可惜沒過兩天就恢複吊兒郎當的神官本性,無聊地四處遊蕩。

“紅炎的字有那麼好看,讓你對著寫個沒完?”

裘達爾坐在窗框上,掏出一個半青半紅的桃子啃起來。

“睹物思人罷了。”

洛子嫻淺淺一笑,一句帶過並不多言,拉近椅子深坐了,靠上椅背一手支起下頜。

裘達爾拖得長長地“誒”了一聲,啃著桃子含糊不清道:“你這姿勢真和紅炎如出一轍。”

“該是與紅炎大人相處久了,潛移默化便做的相像了。如此說來,裘達爾君可是要注意,紅玉殿下玉雪可愛,你別給帶壞了。”洛子嫻打趣著,見裘達爾臉色變得不自然,懸著的心放了下去。

洛子嫻接觸不到西征的第一手情報,平時隻能聽聽滯後許多的傳聞,再就是練紅玉偶而帶來宮中的少許流言。雖然有一個上了練紅炎的賊船、啊不、是棄暗投“明”的裘達爾,但這位神官大人顯然沒那麼無私奉獻。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若真的事關重大裘達爾也不會拿自己下的賭注開玩笑,洛子嫻認為沒有必要為此犯在裘達爾手裏。

話雖這麼說,裘達爾麵色不豫地跑來踹窗戶,張口就是“紅炎”,洛子嫻還是心驚膽顫了好一會兒。萬幸,現實隻是神官大人感情心緒豐富多變引發的交友問題,勸解幾句再與紅玉殿下說和就好,洛子嫻這個和事佬做的駕輕就熟。

然而很快,裘達爾似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告訴洛子嫻,她的想法大錯特錯。

“你說什麼?”

“你耳朵背了嗎!”裘達爾不耐煩地“切”了一聲,不情不願地重複:“他們要把紅玉嫁給巴爾巴德王。”

“已經定下了?”不對啊,即使對象是無權無勢無關緊要的練紅玉,大臣們也應該會為了與巴爾巴德是戰是和起爭執才對,可帝都風平浪靜一點波動起伏的跡象都沒有。

“他們……”裘達爾打了個手勢,意指組織和皇帝練紅德,“定好了,讓我去朝會上提一句。”

“在這個時候訂下婚約,條件呢?”洛子嫻在最初的驚詫過後,立即開始思考這樁聯姻的意義。

“巴爾巴德通過向煌帝國賣出權力借取煌幣,這次要賣什麼國民權,就是把人民抵押給煌帝國,隨便我們怎麼用。紅玉是締結這項條款的象征,巴爾巴德王會在他們的結婚儀式上正式與煌帝國簽訂條約。”

“把國民賣掉嗎……國王這般不堪,巴爾巴德的國民,妾身都有些同情了。”

裘達爾反應了片刻,才想起這個除了紅炎似乎什麼都不關心的女人曾經是一國公主。

“我說你,當初投靠紅炎把自己的國家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