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老夫人沉得住氣,並不代表別人也可以。
在等了好一會後,江幼菱見喬瑞還保持這個動作不變地半跪在地上,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猜測的了。
因此,她也不管喬瑞會不會開口說,但為表示自己作為未婚妻的關心,她回過神後忙也彎下身子,竟學著喬瑞的樣子也半跪在他身邊,開口詢問的聲音輕柔而擔憂。
“阿瑞,是在擔心阿姨的病了是吧!我說你先聽我說,是我忘了告訴你,昨天醫生給阿姨檢查過身體,說阿姨現在的身子已進入恢複階段了,還說隻要保持現在的心境,說不定就可以很快出院的了。所以,有什麼事,你先起來先好嗎?別讓阿姨見了也跟著心裏難受。”
這些話說得很正常,一點也看不出江幼菱此刻心裏對喬瑞不滿的猜測,說明江幼菱她的語言組織提高的,天衣無縫。
卻不想這些話一下子紮到喬老夫人的心裏,甚至可以看到,一行淚水正悄悄地從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也不是說江幼菱的話有錯,隻是一下子觸動到了喬老夫人心底裏最柔軟的部位,令她瞬間控製不住就流下淚來。
喬老夫人當然知道自己這一病對喬瑞來說打擊有多大,因為喬瑞的父親,也是與喬老夫人相伴了一輩子的男人,曾經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病了生生奪走了他的健康,到最後還因此受不到刺激而含恨咽下氣的。
所以今天喬瑞這樣的反應,雖很反常,但也可以看出了喬瑞的孤獨。
如果喬老夫人果真也因為這樣的病而一走了之,那在這個世上,喬瑞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女兒還未找到,雖有未婚妻,卻不是良配,這又如何是好?
喬老夫人越想,心裏越堵得緊,淚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淌,但她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正被喬瑞握得越來越緊。隻是這個家夥看到母親悲痛的模樣,自己卻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可江幼菱卻傻眼了,她自問自己的話並沒破綻,可不知為何,偏偏就能惹得這老太太狂飆眼淚的。
可這真的不應該呀!江幼菱心裏帶著疑慮,隻得再度出聲試圖讓喬瑞起身來,並不是她有多想喬瑞站起來,隻是她心裏的疑惑驅使著她不得不這樣做,因為她真的想弄想在這母子間的事情,貌似會有什麼秘密可以挖出來。
而隻要一想有這個可能,江幼菱就加用心地說服起喬瑞了。
江幼菱這次甚至還將腦袋伏低,將嘴巴差不多快貼到喬瑞的耳朵上了,才輕輕地吐著氣在喬瑞的耳邊說道:“阿瑞,你再不起來,阿姨她可堅持不住了,醫生提醒過,阿姨是不能再受任何刺激與過於激動的情緒起伏的。”
所幸,江幼菱的話湊效了,隻見她話音剛落,喬瑞就猛然地抬起頭來,並直直地往床上喬老夫人的身上看去。
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已然滿臉淚水的喬老夫人。
更該死地,可能喬老夫人影響到喬瑞,所以就算心裏悲痛欲絕了,她還堅持隱忍著,隻流著眼淚,並沒發出過多的聲音,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看到她因隱忍而開始輕顫起來的身體。
但喬老夫人沉得住氣,並不代表別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