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你的意思是?”我試探著問道。
男人大多有沉不住氣的毛病,稍微一撩撥,狐狸尾巴便露了出來。便是獨孤傷是去勢之人,在這勝利在望,即將終結無間的時刻,也不由得有些毛躁。他竟然敢直接舉薦:“小崔相公清河崔家出身,文采名滿天下,若是他主持撰寫,自然無人敢有異議。”
果然他們是一夥的。隻是我有一樣不明白,他們是何時搭上的?若是一開始的時候,那本公主豈能行至今日?
“崔伯言呢?”我直接問道。
獨孤傷眼中一抹喜色一閃而過:“小崔相公在仙仙姑娘的香閨之中。”
我就說動了情的女人不可靠,為了個臭男人,仙仙簡直要將本公主的計劃全盤葬送了。欲要逼著老鴇賣了她時,又恐打草驚蛇,引得敵方勢力注意。不過既然獨孤傷已經倒戈,凡事低調和高調,也就相差無幾了。
我氣勢洶洶衝著落雁居而去,托著一壇子好酒,直接敲響了花魁仙仙姑娘的香閨房門。
“誰?”仙仙的聲音還是那麼婉轉嫵媚。當年為了訓練她的聲音,本公主親自陪著她足足五六天,結果人翅膀長硬了,學會和本公主對著幹了。
我刻意變了聲音道:“小崔相公前個兒在我們知味居定了兩壇子桑落酒,小的是來送酒的。”
仙仙冷笑一聲說道:“奴家都和媽媽說了,這幾日暫不接客。你這龜奴,卻又裝作送酒的騙奴家開門。哪裏有這麼容易!如今索性告訴你,小崔相公早就戒酒了,你休想再騙我!”
果真是姑娘大了不由人。見了個相貌清俊些的男人,便什麼也顧不得了,連職業道德、本公主的收留教養之恩都全然給忘記了。崔伯言若是好人,倒也不是不能成全她。可是這廝分明是最善裝模作樣最陰險的,像仙仙那般隻有幾分小聰明的孩子,分分鍾被人玩。
“我就不信,他們難道連飯也不吃了不成!”我咬牙切齒的說道,將那兩壇子酒砸了個粉碎。
那老鴇不認得本公主,卻認得輾轉從中傳信的淺薇,和淺薇耳語一番,便十分為難的告訴我道:“剛剛用了晚飯。貴客難道要等到夜裏吃宵夜?”
本公主氣的青筋直冒。我日理萬機哪裏等得下去?
當下也不再給仙仙麵子,直接命人砸門。門堪堪被砸開之時,仙仙才走了出來,看到本公主便臉色大變,一言不發跪了下去。
重收覆水並不是什麼為難的事情。
崔伯言顯然和獨孤傷是串通好了的,卻要本公主降尊紆貴,親自來青樓尋他,輕言細語說要請他再辦件事,這廝竟然忸怩起來,推拒道:“你暗中計策,我已盡知。隻是哪怕清河崔家能安然置身事外,盧家亦是我姻親,豈能袖手旁觀?”
這人矯揉造作至此,看來隻有打一打,人才會老實。
我於是如他所願,直接撲了上去,又是扇他耳光,又是不住的踢他,邊踢邊罵道:“那盧筱婷算個什麼東西,就能讓你念念不忘了?你對得起仙仙嗎?對得起我嗎?若是這般算起來,你的母族,你父親的母族……隻怕天下人都動不得了!”
“我和仙仙,什麼都沒有。你不要誤會。”崔伯言靜靜的望著我眼睛,說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不如,坐下來說?”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我擔心結局過於悲觀,大家接受不了
不過看了看文下的擔心,我就放心了。
女主沒有那麼慘的啦。
☆、京城激變
西羌王一路東來,尚未抵達京城,變故已然發生,這是所有人都預料不到的。
此時各大世家不過來了十有五六,許多大名鼎鼎的扛鼎人物皆在路上,任誰都覺得本公主一定要等所有魚都遊入網中之時再行發難,豈料一個尋常無奇的夜晚,京城之中四處火起,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軍隊毫無預兆的出現,凶神惡煞的包圍了各大世家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