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道上傳來的消息,蘇家全家都死絕了。
我心裏有點難受,畢竟那個男人對我不錯。但是人死不能複生,何況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個男人對我隻是交易。
心裏難受的同時,我也很開心,有點壓在頭頂的烏雲散了的感覺,隻是心裏覺得有點愧疚,畢竟這些年打著蘇家的名號我好過很多,這點水之恩還沒報呢。
在我糾結最厲害的時候,蘇放出現了。
他和他老爸是一個模子扣出來的,我上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現在已經長成真正的男人了,甚至皺眉的動作都很像他老爸。
我和蘇放的年齡相差不大,我隻比他大三歲。但是,我的經曆卻比他複雜很多,好像比他多活了幾輩子。
他出現的時候,我以為他會提什麼要求,沒想到他隻是說來此地考察,想到我這麼一個舊相識,順路探望。
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五官幹淨的女孩,叫劉諾。
說實話,很久沒有見到過這麼漂亮的天然女孩了,她確實能讓人眼前一亮,笑容尤其的幹淨,但算不上嫵媚,是屬於自身漂亮卻不自知的類型。
這種類型在泰國,對男人有一種致命的誘惑。
我以為這是蘇放的女朋友,卻不想蘇放隻拿她當下屬看。有很多時間,我遠遠望著他們兩個,覺得既美好又般配,可我明白男人的眼神,蘇放對她,真的隻是偶爾的心動。
劉諾似乎是有點動了心,但是礙於女性的矜持沒有表現出來。
暗中想了想,我決定不多管閑事,隻盡好自己的地主之誼。
他們停了很短的時間就離開了,我又恢複到了一個看海看落日的時候,忽然覺得一輩子就這麼過了也不錯。
我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來找我,看到那人出現在麵前時,我心都要停跳了。我不是膽小的人,卻畏眼前這人如虎。
他是我來泰國以後遇到的第一個男人,一家地下夜總會的老板。看到他,我就想到那些無法回頭的日子。
人心理上的某些害怕不會因為時間和經濟條件的變化而變化,那種傷害太深入骨髓,都刻進了記憶裏。我以為忘記的經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全部浮現了出來。
我隻知道別人叫他邦,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物,經營著曼穀價格最低廉的夜總會。
當時我這個黑戶的出現,能他帶來了幾個月的風光期,因為大家想不到花那麼低的價格能泡到這麼高品質的男人。
我是從那裏逃出來的,把客人灌醉以後換上客人的衣服從三樓跳了下來。當時沒想過如果腿斷了會怎麼樣,想的隻是逃開這個人間地獄一樣的地方。
邦笑嗬嗬地坐在我麵前,露出兩顆大金牙:“小葉,混得不錯嘛。最初聽到你名聲的時候,我還以為隻是重名,沒想到還真是你。”
他說著看了看周圍,笑道:“這裏地盤不錯,一天的能掙幾萬銖?”
我笑了笑,穩住了心神:“真沒想到你會想過來,出乎意料。”
“我手下最好的小少爺跑了,我翻遍泰國也要追回來的,有什麼出乎意料的。現在蘇家好像做不了你的後台了吧。”他笑著點了一支煙,一臉的橫肉擠到了一起。
我心裏有點作嘔,他真以為現在的我和原來一樣,任由他隨欺負嗎。何況,這些年,我一直都想找機會報複回去。
在曼穀他有勢力沒錯,但是在普吉,我現在還真的不怕他。
我使了個眼色,讓手下的一個服務員去通知管這一片的大哥,然後悠哉地坐在邦的對麵,看著他裝逼。
如果我是原來的那個小葉,也活該被他捏死。
事情解決了,餐廳都被砸個稀巴爛,我實在沒心情留在這邊收拾這堆爛攤子,決定回國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