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允。”她低低喊著白承允的名字,尾音有著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繾綣,“他們一定沒問題的,是不是?”
她太想要一個同盟軍,是可以和她一起並肩作戰的真實夥伴,而不是於尉他們那種一看就是在安慰自己的看客。
白承允手還在蘇清月手心裏,不能做別的動作,但他看著蘇清月時,那雙墨瞳裏的光芒,已足以給蘇清月力量。
“他們都很堅強。”他輕聲道。
蘇清月眼底還熱著,因為白承允的話,她笑了笑,有點滴水意跟著濺了出來:“嗯,我知道,他們會平安的。心柑說過,她要等著妹妹出生的。”
她為了生這個孩子,已經付出了這麼多,所以心柑千萬要撐住,他們一起迎接妹妹的到來啊。
因為是突發狀況,艾瑞克楊並沒有費多長時間,就先送心柑出了手術室。
蘇清月還沒從椅子裏起身,旁邊ICU的門也緩緩打開,燁哥兒也出來了。
同時出來兩個孩子,蘇清月臉皮都緊繃地扯不出笑來:“艾、艾瑞克,他們……”
剩下的問題,蘇清月忽然就不敢問出口。
艾瑞克楊摘了口罩,金絲眼鏡後的眼白泛著輕微的紅血絲,他先朝護士下了指令:“先把小心柑送回去,按照我剛才下的藥單,一點都不能出錯。”
護士應聲點頭,推著心柑的移動病床往她常住的病房走去。
蘇清月聽著艾瑞克楊的話,察覺出了不對勁:“艾瑞克,心柑她……”
艾瑞克楊的臉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嚴肅,他“嗯”了聲:“如你所想,小心柑的病,壓不住了。我最多最多再能給她控製十個月時間。十個月後要是沒有臍帶血……我的醫術,也無能為力。”
蘇清月隻覺自己的心摔向了無盡深淵,在很久很久之後才聽到了落地的聲音。她看過去,整顆心髒都摔成了齏粉,散落一地。
她連嘴唇都白了,之前被她咬破的傷,就顯得格外醒目。有血絲滲了出來,她也感覺不到疼。
好半晌,她才逼著自己發了一個比哭還難聽的笑聲:“這個小家夥真的是、真是太不省心了。那、那燁哥兒應該沒事吧?”
燁哥兒也昏睡在病床上,他的衣服上還帶著血漬,是當時心柑吐血時,他在旁邊被噴了一大部分。
此刻他安靜地躺在那裏,一張小臉紅撲撲的,並不知道外界都發生了什麼。
艾瑞克楊沒親手接管燁哥兒的檢查,隻能先看醫生記錄的數據。
匆匆略了幾眼後,他鬆口氣:“燁哥兒還好,情況沒有那麼糟糕。但是……”
他說到這裏,眸光掠過蘇清月拐到了白承允身上,意味深長道:“恕我直言,有些安排,你再逃避,也是時候該提上日程了。該準備的還是要準備,不然像心柑這樣突發,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