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雅掛著淚珠的眼無限悲傷,臉上卻勾起了笑容:“那你呢?你看不見我們的孩子也生病了?別人家的病是病,我們的寶寶就活該就無所謂,是嗎?”
沈小雅說話時,眼裏既有淚又有失望,兩種情緒交替著,和紅血絲混在了一起,像猙獰又像恨。她緊緊抱著懷裏的孩子,也沒心情哄他,隻固執地緊盯著白成謙,執著於一個答案。
白成謙隱在心裏的煩躁又蒸騰了出來,他不耐煩地睨視著沈小雅:“我警告你,我現在沒心情跟你扯這些有的沒的。清月她很危險,急需要救治,你在這裏浪費一分鍾,就是耽擱一分鍾的病情。你這是在害人你知道嗎?”
沈小雅真想放聲大笑:“果然我們都是賤命,比不得她。我真是蠢。過去的幾個月裏,竟然會相信你變好了,相信你是真的想留在我們這個小家裏,認認真真和我過日子。我怎麼就忘記了,你的心從來不在我這裏,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留下!”
沈小雅忽然就不想再維持她那些所謂的禮貌和優雅了,那些枷鎖戴在自己身上,壓得她太累了。這一刻她隻想放縱自己的想法,把自己心裏的憋悶,全都宣泄出來。
可對白成謙來說,這就成了無理取鬧:“隨你怎麼想。你不是還想離婚?可以,我們明天就可以去簽字。”
嗬,現在有了蘇清月了,就又想和她離婚了?
沈小雅宛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濕透了,也涼醒了。
“我是提過離婚沒錯,可我改主意了。我憑什麼要把位子讓出來,以成全你們這對……”到底是二十幾年的教養根深蒂固,即使想放縱,那“狗男女”三個字,沈小雅也死活說不出口,隻能道:“白成謙你死心吧,我就是耗上這一輩子,也不可能跟你離婚,我們就看誰能耗死誰!”
話落,她也不管白成謙是什麼反應,她也沒力氣留下來再和白成謙糾纏,抱著孩子轉身衝出了大門,哭著朝外麵跑出去。
蘇清月全程接收信號無能,看出白成謙和那個女孩子關係很不好,也看出那個女孩子對她很不善。
“成謙,你是不是該去追她啊?”人都跑了白成謙怎麼還這麼淡定呢?“女孩子還是要哄的。”
白成謙看著沈小雅跌跌撞撞離開的身影,咬了咬牙,腳下的步伐跟著抬起。
可下一刻,蘇清月的肚子投進視線,白成謙抬起的腳又放下來,在手機上打字:“隻是個和丈夫吵架了的陌生人,問我見沒見過她丈夫呢,我們不必在意。”
蘇清月看著那幾行字,滿臉的“你逗我呢?”:“成謙,我是記不住東西,也聽不見了,但我眼睛還好用的。”
瞎子都能看出那女孩和白成謙關係匪淺。
白成謙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又牽起蘇清月的手:“走吧,你這耳朵這樣下去可不行。”
剛要帶人走,人群裏忽然竄出數個高個黑衣人,為首的一個在看到蘇清月後,迅速靠攏了過來:“蘇小姐。”
緊接著,穿著秋園傭人裝扮的中年婦女也跟著出現,確定蘇清月毫發無損,重重地鬆了口氣:“蘇小姐,我就去接了個電話,您怎麼轉頭就沒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