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天,蘇清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著,白承允看在眼裏,兩個小家夥也看在眼裏。
兩人商量著要不要趁白承允馬上就生日了,來個盛大的party歡樂歡樂。不說別的,籌備party的各種繁雜程序,就多少能引開一點蘇清月的注意力。
白承允卻想快刀斬亂麻,他當初說了三天,就是三天,一刻都不能多等。
所以當天早晨白承允見到蘇清月的第一句話便是:“去換件衣服,我們去醫院。”
蘇清月身子重重一晃,她這幾天心思全亂了,根本不記得白承允要帶她去醫院這件事了。
本來要邁出房間的腿往回一收,蘇清月退回到房間裏,反抗架勢十足:“白承允,你知道我不可能去的。哪怕現在心柑隨時都有可能出問題,我也不可能放棄這個孩子的。”
母性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誰都不能撼動。
白承允看著蘇清月的堅定,眼眸深處劃過幾不可察的痛苦。
他依然寒著一張臉,像是冷酷無情的索命閻王:“蘇清月,你早就該清楚,這件事,沒得商量。”
“是沒得商量。”蘇清月看著白承允的冷漠,心裏越發寒冷,“因為從一開始我就是拒絕,我根本就沒和你們商量過。”
蘇清月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命交出去,但是孩子,不可能。
心柑和燁哥兒在樓梯口聽到了大人的爭論,心柑歎了口氣:“白叔叔搞得定蘇姐嗎?要不我們也過去吧?人多力量大。”
燁哥兒攔住了心柑,“相信我爸爸,他能搞得定數十億的合同,也一定可以搞得定媽媽的。這是他們的事情,我們就不要摻和了。”
燁哥兒相信,他們會做出最正確的決定。而他,隻需要保護好心柑。
一樓的兩個大人並不知道孩子的心思,蘇清月更是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白承允身上,哪裏還能顧得上其他?
她冷聲道:“你不要以為上次我拿命威脅你時,你能義無反顧地傷了自己,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白承允,隻要我想,我完全可以魚死網破。隻是你確定,我們要鬧到那一步?”
白承允俊顏上的表情沉冷如鑄:“不需要你魚死網破,你隻需要去醫院。給你手術的是最好的婦科聖手,你不會有任何痛苦。”
“你怎麼就不明白,你把孩子從我身體裏剝離,那就是最大的痛苦。”蘇清月猛地提高了聲音,她指向自己的肚子:“他不在你身體裏,你就可以感覺不到就可以站著說話不腰疼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他……”
蘇清月說到最激動處時,肚子忽地抽痛了一下。
像是一隻小腳,調皮地伸出來想探知這個世界,卻不小心碰到了牆壁。那隻小腳“哎喲喲”喊著疼,又立刻縮了回去。
可哪怕隻有那麼不明顯的一刹那,蘇清月也清晰地感知到了。
她猛地呆怔,喉嚨裏的音也全都消失自動消音。
白承允看到她的異樣,還以為她出了問題。眉頭一凝他立刻上前,“蘇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