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臨終前逼下立下毒誓,而且還是小姐應誓,有些話她一睦小心的藏著,哪敢多說,如果小姐不問,她便讓她一輩子爛在肚裏,絕不能提起,夫人也說了,告訴小姐這些並不好,既然夫人是這麼想的,必然有她的道理,況且那日夫人一邊咳血,一邊叮囑,那個場景明嬤嬤現在想起來,心也疼的如同撕裂一般.
夫人是她一手帶大的,就象是她的女兒,她如何能看著夫人一邊掙紮一邊瞪大著眼睛,要求自己答應。
“娘親不會跟你說若違誓,讓我死無無葬身之地?”墨雪瞳聽見自己其淡無比的聲音,不帶一絲波瀾的說起,她仿佛是個陌生人,說著其毒無比的話,卻還能微笑,隻是這笑意不但奇冷而且帶著幾分淒厲!
“小姐……”明嬤嬤猛的磕頭跪了下來,她愧疚的重重的磕在地上,仿佛不知痛一般,額頭上瞬間有了鮮血和青腫的痕跡,但她仍然不知疼痛一般,猛烈的磕著……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心底的疼稍稍減緩幾分一般。
看著這濃鬱的鮮血,墨雪瞳的神智仿佛被整個撕裂,所有的無法消融的仇恨和絕望都在這濃重的血色中化成悲慟的痛,撕扯著她的全身,啃噬著她的心,使得她刹那間有種被撕裂一般的感覺!
她突然很想笑,死無葬身之地!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
她上輩子可不就是死無葬身之地!眼前一片發黑,隱隱間模糊了她的視線……
“小姐,小姐,您怎麼了?”墨蘭首先發現不對,立刻過來抓住她的手,隻覺得那雙後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緊緊的纂起,有血色從她嫩白的掌心透過,而她依然不知疼般的緊緊的纂著。
“小姐,您放手。”墨葉過來用力把她的手握住,防止她傷了自己,卻不敢太用力,她的手指僵直,若是直接用力,會被弄斷。
“怎麼辦,怎麼辦?”墨玉急的團團轉,拉住明嬤嬤雙腳直跳道:“明嬤嬤,您老到底瞞了小姐什麼,有什麼您就全說了吧吧,您看看您這是要把小姐急死了。”
明嬤嬤也發覺墨雪瞳的不好,那樣子真似木木呆呆了一般,顧不得擦頭上的血跡,忙扶著墨玉站起身,在墨雪瞳耳邊急叫道:“小姐,小姐,您醒醒,您醒醒!”
“快,快扶小姐上榻。”
“我,我去倒水……”
幾個人手忙腳,一陣忙亂,把墨雪瞳扶到榻上,又輕輕拍她的背,喝了墨玉端上的茶水,墨雪瞳才長出一口氣,眼色稍稍恢複靈,隻眸色一片清冷。
“小姐,您問,隻要你能問得出的,老奴一定會說出來,既然小姐問得,也算不得老奴違誓,不會讓小姐應誓的。”明嬤嬤急的哭道,小心拿帕子替墨雪瞳擦著兩邊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顧不得自己額頭上有血滑落衣襟。
“嬤嬤,你先擦擦,然後告訴我,關於我的婚約的事。”墨雪瞳眼光被這血色刺激,緩緩恢複清明,呼出胸口一口窒息一般的悶氣道。
“是,隻要小姐能問的,老奴知道了絕不說慌。”明嬤嬤是真心心疼墨雪瞳,見她神色稍好,馬上接過墨蘭遞過的帕子,隨手擦了兩下,急道。
自打夫人沒了以後,小姐生活的那麼困難,明嬤嬤一直看在眼裏,可有些話小姐不問,她不敢說啊,夫人的話言猶在耳,她不敢不聽,特別當日夫人還指著一尊銅佛讓她發誓,佛相猙獰的表麵,和著夫人唇角的鮮血,讓她想起來至今覺得恐怖,驚慌。
現在想想,夫人怎麼就那麼狠心,為了不讓自己說出去,竟然讓自己立下那樣的誓言。
“我的婚事定給是誰?”墨雪瞳目光緊盯著明嬤嬤,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夫人把您的婚事,訂給的是燕國的一位公子,當時夫人沒讓老奴在身邊,老奴聽不真切,隻知道那人是燕國宮裏的,似乎定的那位公子身份尊貴,或者還是皇子,夫人後來曾對老奴感慨,這燕國的皇宮又豈是人人呆得的。”明嬤嬤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