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瞧了一眼,笑道:“那便是長樂郡主和她夫婿。”說到此處,一拍手,似是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定然是老王爺和老王妃回來了!也是,想當年林大人還在揚州,林家姑娘上京數年,養在老王妃手裏,要說如今林姑娘針織女工,管家理事之能,林夫人教的不多,卻都是老王妃手把手教會的。因而雖是姑侄,倒情同母女了。如今林家姑娘出嫁,老王妃如何能不來?”
身旁之人聽了,沒料她對著京中顯貴人家之事倒是如此明了,如數家珍。不免多看了婦人兩眼。隻見她不過二十多歲,木釵布衣,極為簡單,瞧不出半分奢華,發髻輕輕挽起,以一木釵固定,也無絨花等修飾。可就是這般再樸實再簡單不過的打扮,卻依舊叫人挪不開眼去。那人心中狐疑不定,觀這婦人言談氣度,自是非凡,可這打扮裝飾卻怎麼也瞧不出富貴來。
婦人瞧見那人眼神中好奇探視,半分不惱,隻由得她瞧。婦人既這般大方,倒顯得那人鬼祟了,卻也不好再看,隻訕訕收回了眼。再看林府門前,果不然,一男一女相攜下車,男的豐神俊朗,女的笑靨如花。身邊另跟了一男一女兩個皆是七八歲的孩子。都是粉雕玉琢,煞是好看。隻見眾人行禮,心知想來便應是婦人所說老王爺與老王妃了。
“喲,這便是老王爺和老王妃不成?那兩個娃娃可是他們的幼子幼女?想來著老王爺老王妃也當又四十多歲了吧?嘖嘖,當真瞧不出來!”
婦人聽得,淡淡一笑,並不言語。
“子瑤!”但聞人群中一聲呼喚。婦人回頭,便見著自己丈夫迎上前來,不覺嘴角一彎,快走兩步,見得丈夫額頭已滲除了不少汗水,忙拿了帕子擦拭,“可談完了?”
男子一笑,“談完了,那店家急著搬家離京。價錢上也並不貴,說來我還占了幾分便宜。此後咱們便有了自己的鋪子,便再這京裏落腳了罷。你日前不是還看中了一所宅子嗎?盤店的費用還剩下不少,咱們正好將那宅子買了過來。”
婦人莞爾,隻輕輕應了一聲。
此前與婦人談笑之人聽了,越發狐疑,這般聽來,這婦人似也不是京城人士,且像是才剛上京,比自己還晚些,怎地卻對京中之事這般了解?待好奇欲要相問,隻見那婦人已轉身,客客氣氣與自己別了,偕同那男子一道而去。
“夫君今晚想吃什麼?”▂思▂兔▂網▂
“隻需是子瑤做的,我都想吃。”
婦人嗔了他一眼,滿心歡喜,眼睛往小和尚摔倒之地瞄去,卻已是沒了人影。淡淡搖頭失笑,隻覺自己多事。不論這小和尚是誰,又與自己何幹?不自覺回頭望了一樣,徒明諺與林浣並立,還是數年前的模樣,似乎歲月在他們的臉上並沒有留下多少痕跡,一如當初的男才女貌,一對璧人。想起往昔年少時的荒誕心思,婦人但覺好笑得緊。側頭瞧了瞧身邊的丈夫,聽著他一口一句“子瑤,可是累了”“子瑤,你說咱們生個孩子可好”,心裏不覺如同吃了蜜一般,融化滿滿一心腔的甜。
子瑤,子瑤,孟子瑤。是她現在的名字。可是,沒有人知道,數年前,她並不叫這個名字。她還有一個名字,叫做——陳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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