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2 / 3)

“公子!公子!不好了!公子!”

沈言之正進午膳,元寶從院子裏就開始高喊,然後猛地從門外竄進來,結果沒邁過門檻,啪唧一下狼狽地摔在了地上。樣子太過滑稽,沈言之差點噴飯,忙接過宮女手中的茶咽了一口,才收住笑容斥他。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越來越不懂規矩!”

元寶連滾帶爬地從地上起來,喘著粗氣剛想說些什麽,見屋裏還有其他人,沒好氣地趕了她們出去,等人都走光了,才湊到沈言之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語畢,沈言之撂下箸,不禁皺了眉頭,“可當真?不是出了什麽差錯?”

元寶道,“許禦醫親口說的,自然當真!他說最近漪瀾宮那邊常去太醫院拿藥,侍奉漪瀾宮的還正好是他的小徒弟,這才有機會悄悄看了一眼,發現是安胎藥,立即就來通報了”

沈言之的眉頭皺得越來越深,怎麽該有孕的遲遲沒有動靜,最不該有孕的說來就來?細想之下,肯定胎兒未穩,溫昭儀怕出了什麽差錯,才瞞下未報,想人不知鬼不覺得過了最危險的時候,到時才喜報陛下,順利生下皇嗣……

這算盤也打得太好了些,不過……倒是給了他可趁之機。

“要我說,溫昭儀運氣也太好了,我特意去尚寢局打聽,皇上左右也就喝醉那日去過她那兒一次,可皇後娘娘那兒,咱們也一直幫著,怎麽就一點兒動靜也不見——”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沈言之怒斥,就差拍桌子瞪眼睛。

元寶也著急,慌忙道,“肯定是不能留的,這事說容易不容易,說難也並非那麽難,隻是缺個合適的人選罷了,要做還得趁消息還沒傳出去才行”

元寶這句話倒是說到沈言之心坎裏,確實,難便難在找誰去做,在漪瀾宮伺候又能做此事的人……

沈言之忽然站起身,到窗邊關緊窗戶,才轉身小聲吩咐道,“漪瀾宮有個宦官,臉上受了傷,常年帶著麵具,莫透露消息,莫打草驚蛇”

元寶趕緊接過,點了點頭,“知道了,公子”

沈言之坐在屋內,焦急地等了一天。從白天等到黃昏又等到天黑也沒見元寶回來,暗恨皇後不爭氣,他給皇後的藥雖明麵上催情之用,但對女子受孕也是大有益處,皇上每月十五十六都會去她宮裏,前前後後也有兩年了,但就是一點好消息都沒有。

可即便皇後生不出皇子,殊易的第一個孩子,也絕不能是她溫昭儀的。

“公子!公子!”,元寶的聲音將沈言之的思緒拉了回來,連口水都顧不得喝,連忙回稟,“這事兒可真是巧了,我還沒走到漪瀾宮呢,公子說的那個戴麵具的人突然就竄出來了,他許是認識我,拽了我便走,問是不是公子托我去找他”

“什麽?”,沈言之皺眉,“然後呢?”

“我當然沒承認,不過他說若公子有事相托,他必鼎力相助”

沈言之麵露疑色,元寶立即道,“他說他叫果子,幼時起便長得比男孩兒清秀些,被家人賣進宮裏做了宦官,豈知竟是越長越好看,後來被安排到漪瀾宮伺候,溫昭儀見他那張臉太招搖,便生生地毀了那張臉。他把麵具拿下來給我瞧了,半張臉的疤,用什麽東西燙出來的,恐怖極了。他還讓我告訴公子溫昭儀懷孕一事,要公子拿主意”

沈言之聞之輕笑,“倒是有趣了……”

那果子定是聽聞沈言之和溫昭儀因珍珠粉的事情鬧了起來,方知二人不和,身處漪瀾宮知道溫昭儀懷孕一事也不難,若溫昭儀誕下皇嗣,她在宮裏的位置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若生的還是個小皇子,那麽到時候真正危險的就是沈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