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合院近前,我拿錢要付車費,司機大哥竟然搔了搔頭,靦腆地說了一句:“大妹子,你看著給吧。”

我滿臉黑線地下了車,趙叔正由敞開的大門朝外張望,看到我臉上笑開了花。我跟在趙叔身旁,聽他念叨著那修最近老悶在家裏,成日裏也不知在琢磨什麼,我來了就好了,那修有心事他不好開解,我正好可以陪他說說話什麼的。

我但笑不語,雖然這次山子受傷讓他們父子倆的關係拉近不少,可是趙叔對那修的關心依然超過了對山子的關心。

說話間我和趙叔已經穿過一道垂花門,來到了正院,趙叔把我領到正房旁邊的一個房間,讓我自己進去找那修,然後就笑嗬嗬地走了。

我打量了麵前的房間幾眼,這間房雖然見過兩次,可是我從來沒進去過,正房一般是用來供奉先祖牌位的,而一旁的東廂房是長子嫡孫的居所,這麼說麵前的房間就是那修的臥室了。

我輕輕敲了敲房門,裏麵傳出一個低沉的聲音:“進來。”

我推門而入,雖然已經見識過四合院的其他房間,但是那修這間房仍然叫我驚歎了。簡直就是活生生的穿越呀,不說那些古色古香的家具,上自頭頂的橫梁,下至腳下的地麵,就連原木的窗框都是精雕細琢過的,每一分每一寸都是匠心獨運,而且每一個地方都保存得那麼完好,想起司機大哥說那家四合院經曆過地震,真有些不敢相信。

那修正坐在一張八仙桌旁邊看書,看到我來,隻是淡然地笑了笑:“聽你在電話裏很急,有什麼要緊事嗎?”

我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下,接著從皮包裏拿出法盒遞給那修:“我找你就為這盒子裏的東西。”

“這盒子不是老林給你的嗎?”

“嗯,我在裏麵放了別的東西,你先看看再說。”

那修默不做聲地撕扯著盒子上封得裏三層外三層的透明膠,我默默垂下頭,真的,我真不是故意封那麼緊的。

折騰了好半晌,那修總算把盒子上的膠帶都清幹淨了,打開盒子,那修的神情沒什麼變化。我不自覺地有些緊張,那修能看出其中的蹊蹺嗎?

那修拿起四麵佛,對準陽光看了半晌,然後看向我:“怎麼得來的?”

我原原本本地把最近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那修聽完後對著我晃了晃四麵佛:“你猜得也許不錯,這東西的確是古物。我雖然沒看出什麼,可是能感覺出有點古怪。而且這吊墜的材質很奇怪,明明看起來是銅鑄的,可是很輕,即使裏麵是空心的也不可能這麼輕,上麵也沒有銅鏽。”

“我以前不是說過林娜死的時候我曾見過奇怪的紅影,那個紅影我後來又見過兩次,我敢肯定就是這個四麵佛發出來的。”

“所以林娜和海經的事,你認為都和這個吊墜有關?”

“是的。這件事要是擱在以前,我絕不會那麼想,可是在經曆了那麼多事以後,我知道很多事都無法解釋,但的確是存在的。四麵佛吊墜裏麵的秘密,我想挖出來。”不為什麼,我隻想找出真相。

那修的表情略有遺憾:“其實找海經詢問才是最快的捷徑。”

我沒做聲,海經現在的狀況確實不好,估計我去向他要答案恐怕相當困難,而且我有預感,有些東西海經並不一定知道。

“海經嘴裏怕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你能不能幫我……“我用希冀的眼神看著那修。

那修低頭沉思半晌:“其實對於古飾我懂得並不多,不過我想到一個人,他肯定能幫到你。這個人現在還在不在我不太清楚,我這就去找他,有眉目了再給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