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點點頭,目光快速地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你是誰?”
“我是她的同事,就住在這附近。”
女人聽說後雙眼一亮:“那太好了,你一定知道她在哪兒對不對?我已經找她好幾天了,可是她的電話總是關機,家裏也沒有人。”
看著女人的雙眼,我已經大致猜出她是誰了,她應該是丁絲潔的媽媽。可是我要怎麼跟她解釋丁絲潔的事?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東西,她會相信嗎?
最後我隻說了一句:“絲潔跟她男朋友回老家去了,聽說很久才能回來。”
女人的麵色一鬆,不過嘴裏仍然恨恨地說:“這孩子,出門也不說一聲,真是不懂事!”
女人走了,臨走前拜托我,見到丁絲潔之後讓她往家裏打個電話。我有些傷感,其實絲潔的媽媽也不像她說的完全不關心她,隻是她再也看不到了。
晚上,我躺在床上睡不著,突然想到一件事,也顧不上已經是半夜,忙給山子打了個電話。山子在電話那邊哈欠連天,我急道:“山子,你到探樓瞧過沒有?”
山子明顯一愣,接著道:“那倒沒有,探樓是村子裏的一個禁忌,我媽和姥姥從小就告誡我不要靠近。其實不光我,村裏沒人想進去。那裏透著股邪氣,怪瘮人的。”
“你說……”我輕輕地道,“林謙和孫奶奶他們會不會在裏麵呢?”⑤⑤
山子沒搭話,估計是被我的猜測給震住了。
第二天,我又向公司請了一天假,坐上了通往六人班的客車。到了六人班,山子正站在公路上焦急地等著我,他看到我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洪靈,你這個主意糟透了。”
我看著山子輕笑了一聲:“山子,我聽那修說你上過大學,應該不會去信那些怪力亂神的東西吧。”
山子臉一紅,嘟囔了一句:“不是我要信,事實就擺在眼前。”
盡管由於祖祖輩輩的告誡,山子已經對探樓形成了一個固有的觀念,但是他仍然陪著我來了。我們站在那棟二層建築的前麵,它的大門是黑色的木門,已經腐朽不堪,但是沒有上鎖。
我觸了觸大門,沒想到一下子就開了,裏麵漆黑一片,還透出一股難聞的氣味。
我剛想進去,山子在後麵拽了我一把:“你是女孩子,還是我先進吧。”說著一毛腰鑽進了那道有些窄的大門裏。
說實話,我心裏還是挺害怕的,山子能打頭陣讓我放心不少,我也緊跟著他鑽了進去。
探樓裏很暗,我們進去後站了好一會兒,直到眼睛適應了才細細打量起這個地方。這個地方和我料想的差不多,一個四四方方的大房間,牆麵粗糙不堪,腳底下很堅實,像是鋪著大塊的石頭,一扇非常小的窗子開在大門的對麵,差不多隻有我的臉大小,菱形的,上麵豎著幾根鐵條。在南麵聳立著一架木質樓梯,直通向二樓。看樣子扶手和台階還算完好,就是不知道踩上去會怎麼樣。
除此之外,我什麼東西也沒看到,這讓我多多少少有點兒失望。
山子深呼出一口氣,我覷了他一眼:“怎麼樣?不像想象中那麼可怕吧。”
山子點點頭:“我有種小時候到熊洞探險的感覺。”
我凝視著樓梯:“我不相信在這麼漫長的歲月裏,從沒有人進來過……”
山子道:“也許就是因為有人進來過,才知道它的可怕吧。”
“可怕在哪兒?”
山子搖搖頭:“那我可說不清。要不咱倆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