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茹這個做娘親的向來最是疼愛這個女兒,臉上驚異之色一閃即逝,原先的笑容也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寒霜罩臉,將無晴兒從自己肩頭緩緩推開,素冷道:“晴兒,告訴娘親,是誰這麼大膽敢欺負你。娘親一定未你做主,好好教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無晴兒感受到娘親發自肺腑的怒氣,心中大暖,正欲開口說出事情原委,但卻驀地搖了搖頭,抿嘴道:“娘,你別問了。他,說的沒錯,是我自己不好。”
夢茹怎麼會被她一句話就止住怒氣,當下繼續催問她口中所說的“他”究竟是誰。
在夢茹接二連三的追問下,無晴兒終於開口將方才之事說了一遍。她每說一句,夢茹的身體就是一震,說道最後令狐燁用髒言惡語痛斥無晴兒時,夢茹終於在難控製自己的情緒,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無名小子,我當真後悔在酒樓這麼便宜了你。小小乞丐剛剛上山就如此囂張,竟敢欺負我的女兒,當真可惡,我如若不好好修理你,當真愧對天理!”夢茹咬牙切齒,秀拳緊握,就朝房門走去。
將至門口,突然從旁邊伸處一隻手來,擋住了她的去路。轉頭看去,正是從一開始就未言語的無長風。
夢茹腳步止住,望著無長風,怒色稍稍緩解,氣生生道:“風哥,你為何要擋住我?”
無長風麵色平靜,淡淡道:“小孩子之間的鬧劇,你怎麼也去瞎摻和,而且聽晴兒所說,也確實是她理虧,怎麼可以一上來就說人家是乞丐。聽你言語好像認得這個剛入山的弟子,你方才說‘後悔在酒樓便宜了他’是什麼意思?”
夢茹正欲開口,卻聽無晴兒一聲哽咽道:“爹,他就是之前我和你說的,在我和娘歸途之際擾亂我們心情的小乞丐。”
聽完,無長風手托著腮,低頭沉思,自語道:“哦,原來是這樣。”片刻之後,抬頭望了望無晴兒,又看了看夢茹,最後竟朝著屋外走去。隻是他雙手背負,在身後打了個手勢。
夢茹一愣,隨即會意,徐步跟他到了屋外花園。
無長風回首探望,確定了女兒還在屋中,並未與他們一並走出,這才止住腳步。
夢茹緩步來到他身旁,輕聲詢問道:“風哥,你叫我出來是不是有事要告訴我?”
無長風臉色突地變得微有些深沉,低聲道:“小孩子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而且此子有些特殊?”
“一個鄉野小子,能有什麼特殊的?”夢茹慍色不減,說道。
無長風轉頭望著碧雲長空,“其實告訴你也無妨,他是掌門師祖收入的關門弟子。師祖收徒素來很嚴,他的眼光你也知道,此子能被他看中,身上必定有不凡之處。”
夢茹猛的轉頭望著他,臉上驚異莫名,似乎不敢置信他所說的言語。試探性又問了句:“你說他……他是我們的師叔……以後還有可能……”嘴唇一涼,卻被無長風伸手擋住,隻見他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無長風麵色平靜如水,表情和此刻的夢茹迥然兩異。半響,凝視著她,淡淡的點了點頭。
柔和的風拂過夢茹的黑發,飄散四揚,遮住了她大半張臉,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隻是那雙眼睛卻張的很大,目光驚詫,顯示她此刻震驚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