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便是這軟甲無論如何都不許脫。」
「穿著吧!」徒元升摸摸康安的胳膊腿,想著軟甲又有何用呢,萬一真出了事,便是不用理會徒元徽,他又如何和皇後娘娘交待。
「三皇叔,咱們什麼時候去校場?」康安問,他早聽說過三皇叔向來箭無虛發,今日步射比試,他定要參加。
這時有僕人來報:「三爺,有一個姓樊的過來了,說求見您的。」
沉吟片刻之後,徒元升回身對康安道:「太子爺,三叔有一事相求,不管您肯不肯,三叔絕不勉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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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已到約定起事的九月二十八,樊正山領樊中權的令,前來和徒元升會合。
雖弘聖帝堅持,兵馬全部交於徒元升指揮,但是樊家軍養兵千日,絕沒有將自己人馬拱手讓出的道理,不過既是打著「勤王」旗號,弘聖帝的意見還是得聽,樊中權思謀再三,覺得便讓徒元升做個傀儡也沒什麼,反正他手下一兵一卒,絕不許徒元升碰上半分。
隻是便如弘聖帝未必全信得過樊中權一樣,樊中權也不覺得徒元升就一定能和他們一條心,自然需要徒元升給個立場,於是便有了樊中權給弘聖帝出主意,讓徒元升擄來太子爺,明麵上是會讓自個兒手中多些籌碼,心底下則為了試探徒元升,看能不能將人拉上自己的賊船。
瞧見被捆坐在一張椅上,口中塞了塊布的太子爺徒康安,樊正山大喜,衝著徒元升抱拳道:「難怪人說三爺勇猛果敢,言出必行,果然是如此,今日有這小子在咱手上,何等大事能不成!」
「行了,不要再說廢話。」徒元升打斷了他的吹捧,「趕緊進宮吧,不是說你的人都準備好了?」
「不急,不急。」樊正山這時笑了起來,叫來身後的人,指了指康安道:「把這小子給我帶走!」
「且慢!」徒元升上前攔道:「如今西山行宮守衛森嚴,這會子將孩子送進去,勢必打草驚蛇。」
樊正山嗬嗬一笑,「三爺有所不知,家父已和太上皇商量過,太上皇的意思,要我等乾脆殺了太子祭旗,取了他人頭,直接奔校場生擒徒元徽去!」
聽了樊正山的話,康安猛不丁地掙紮起來,一時後脖頸直發涼,果然人心最難變,他還是被他現在最親近的皇叔給綁了做人質……怎麼就得死了,若是母後知道自己就這麼丟了小命,心裡不知得多難過,想到此,他少不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放肆!」徒元升大喝一聲,「再怎麼說這位都是當今太子爺,怎容你們說殺就殺,聽著,未見太上皇本人,太子爺絕不能交給你們手上!」
「三爺這話便不對了。」樊正山冷冷地道:「我樊家冒了謀逆風險,出要幫著太上皇復辟,這等忠心天地可表,既是太上皇下的旨令,我等也不過遵命行事,三爺別忘了,如今大家都是一條蠅上螞蚱,還是早些將人交給我等為好!」
徒元升突然笑了起來,「樊中權也是沒什麼見識,竟不想想,單這京城,城內外駐軍便不下三萬,還有皇帝親信的禁軍不提,你如今把人唯一的兒子殺了,頂著太子人頭過去,便以為能嚇得皇帝束手就擒?真是不長腦子,就不怕到時候皇帝惱羞成怒,集全城之力反撲,你們那萬把人,怕是被嚼得骨頭渣都不剩!」
說來樊正山半生隨父從軍,隻知道跟在樊中權後頭打仗,說到底不過是個莽夫,謀略的事全交給本就沒什麼謀略的樊中權來管,這一時聽了徒元升的話,樊正山不免吃了一驚,覺得徒元升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卻又沒聽出徒元升真正的意思,那便是樊家軍想做亂,必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