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慈眉善目,可神情之間,有種不怒自威的味道。
血僧衝我微微一笑,道:“好功夫,好修為,年紀輕輕就能達到這種境界,貧僧佩服。”
這老禿驢就是搞亂整個城市的罪魁禍首,再加上我跟他新仇舊恨一大堆,他屬下這幫猴子,剛才還想燒死我,我們現在見麵,可謂是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我冷笑道:“咱們可真是有緣,又見麵了。”
血僧笑道:“小施主說的對,從野人山到此地,縱橫數千裏,貧僧與小施主的緣分,的確不淺。”
血僧一出現,周圍頓時安靜下來,那些猴子都收了武器,隱匿進黑暗中,周圍天大地大,仿佛隻有我們三人。
“你想怎樣?”我瞪著血僧說。
血僧道:“小施主難道還沒看破麼?你們信奉的那個世界,早就崩潰了,現在正是重建秩序的時候。你年輕有為,加入我們,你的未來,將不可限量……”
我怒道:“你讓我助紂為虐?”
血僧笑道:“在貧僧看來,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一再冥頑不靈,對你本人還有你身邊的人,都是巨大的傷害。”
他有意無意瞟了血紅一眼,威脅的意味已經非常明顯,我頓時更加不爽起來,對血僧道:“我這人有個特點,說難聽點,是驢脾氣,向來吃軟不吃硬。”
血僧道:“難道小施主,你要忤逆貧僧,與貧僧為敵麼?”
我定了定神,心裏長久淤積的怨氣再也無法壓製下來,大聲道:“正是這樣。我不但要跟你這妖僧為敵,還要代那些冤死在你手裏無辜者討回公道,我要你血債血償。”
血僧微微皺眉,神色有些難以置信,道:“你確定?”
我再懶得跟他廢話,一劍刺了過去。
我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跟血僧交過幾次手,我對他的實力心裏有數。自從知道我和白局聯手對付他,雖說我和白局都受了重傷,可血僧自己也受了傷,這就說明,他並不是傳說中那麼可怕。
他會受傷,證明他還有軟肋和弱點。
他有弱點,我就有贏了他的可能。
更何況,現在的我,已經跟當時的我完全不同了,我突破了天人合一之境的第七重。
我拔出長劍,在半空劃出一個半圈,突然飛身撲向血僧,血僧無比淡定道:“不挫挫你的銳氣,你就不知道天外有天。”
他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朝我的長劍點了過來,我心想我堂堂神器在手,難道還怕你一根手指不成?
沒想到他一指點下來,正點在長劍劍身上,頓時響起一聲嗡嗡聲,我渾身一震,鳳凰劍幾乎就要脫手飛出去。
我急忙身體一旋,借助旋轉的力氣,將那巨大的震動之力給化了開去。
血僧臉色微變,他顯然沒想到,我會化去他這一招。
我飛身起來,淩空倒掛,一劍刺向血僧頂門,沒想到我這一劍下去,居然頂在血僧腦門上,他那顆光頭,刀槍不入似的。
我倆就這樣僵持了足有一分鍾,我又一個轉身,一腳踩在血僧腦門上。
血僧渾身一震,我又一腳跺了下去,我這一腳幾乎凝聚了全身修為,血僧半個身體都沒入了地麵。
連地上的水泥都裂開了,我正想來第三腳的時候,血僧突然一抖,我再控製自己,一股大力朝我襲擊過來,將我倒卷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大樓上。
大樓一麵牆壁隨之坍塌,血紅狂奔過來扶起我,我渾身是血,狀如惡鬼,血僧立在月亮地裏,臉上依舊浮現著篤定的笑容,說:“你以為憑你的修為,就能與貧僧為敵,你也太過自信了吧?”
我知道血僧很強,可是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強。
他從地坑爬出來,走到我麵前,道:“貧僧念在你年幼無知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你如果現在能悔改,貧僧還能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喘了口氣,道:“我如果投靠你,你會怎麼對我?”
血僧道:“貧僧將會封你為坐下第一功臣,你將成為這個國家的王,美女財富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你覺得怎樣?”
我瞥了血僧一眼,道:“聽著似乎不錯,可是,那些冤死在你手上的人,我該怎麼交代呢?”
血僧臉色大變,怒道:“你在找死?”
我突然揮劍,從一個血僧猝不及防的角度刺了過去,穿過了他肩胛骨,血僧呆住了,他吃驚的盯著我,突然朝我拍出一掌。
這時候,我已經避無可避,隻能硬生生的接他這一掌。
血僧到底不是蓋的,他這一掌下去,我被擊出十多米外,後退的過程中,水泥地麵全被我震的粉碎。
我吐了口血出來,血僧也吐了口血,搖搖欲墜的我見到同樣受傷的血僧,強迫自己硬撐著,衝他道:“你受傷了。”
血僧慘笑道:“你也受傷了。”
“我是後生晚輩,受傷很正常,可你是血僧,五百多年前的奇人血僧。如果你受傷的消息傳出去,你的猴子大軍,將會不攻自破。”
血僧顯然明白我話裏的意思,他猛的回頭,他那些屬下立刻跪下,戰戰兢兢道:“弟子絕不會多嘴。”
血僧抬手揮出幾掌,那幫猴子屍體漫天亂飛散落一地,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我暗暗心驚,怪不得他殺人不眨眼,對自己的弟子尚且這樣,更別說是他敵人。
血僧道:“這樣,就沒人能傳出去了。”
我胸口憋著一團氣,上不上去,又下不下來,幾乎要給活活憋死,連說話都變得無比艱難。
我瞪著血僧道:“連我們你都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