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婆說:“你看到的都是假象。在你跟蹤我之前,老婦已經盯上你了,我想利用假《黥麵經》誘出真正的《黥麵經》。我需要一個在玄門江湖上有分量的人來做這件事,你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我利用你所謂的機緣巧合,讓你知道我手上有這寶貝。”
血紅傻了,王師婆的話真假難辨,可如果這是真的,也就意味著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全都付諸東流。她散步謠言出去,《黥麵經》在她手上,以吸引江湖豪客的注意力,沒人會懷疑到王師婆,她再從王師婆手上奪取《黥麵經》。
為此,整個紅門元氣大傷,紅門百年基業毀於一旦。她對《黥麵經》勢在必得,她也隻有真正拿到《黥麵經》才能給整個紅門弟子交代,否則,光是這一件事,紅門弟子都能將她逐出門派。
在這個節骨眼上,王師婆居然告訴她,所謂《黥麵經》隻是個圈套,她是她實現陰謀的旗子,她心裏怎麼可能不恨。在搜遍王師婆全身一無所獲後,憤怒和屈辱燒紅了血紅的眼睛,她提刀而起,抹向王師婆脖子。
我想勸她已經來不及了,一個通心印擊飛血紅的刀,血紅反手一個通心印就要擊向王師婆,被我緊緊攔住。
“全毀了,我的一切全被她毀了……”血紅怒不可遏。
王師婆披頭散發,活像個瘋子似的靠著洞壁,我拉住血紅,對她說:“現在是最好的結果。我們逃出困局,你我都還活著,就算沒有拿到《黥麵經》,我們以後還有得到的時候,有什麼關係呢?”
我的勸慰終於起了作用,血紅把烏金刀交給我,我倆朝洞口走去。
失去了大陣的限製,我們走的很快,半個小時不到就已經趕到江邊洞口,這時已經是第二天夜裏了。
江麵上船隻多了很多,大型探照燈把江麵照的亮如白晝,這些船隻全都處於作業狀態,一幅忙碌不堪的樣子。我從小在江邊長大,江上還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從他們作業的樣子推測,應該是749局找來的船隻。
我們在山洞裏呆了一天一夜,外麵已經發生這麼大變化,船隻越多,越說明他們還沒找到銅棺,我也放了心。
我倆坐在洞口,把腿放進清涼的江水裏打著水拍,血紅自然的靠進我懷裏,我微微一怔,還是輕輕摟住了她。
這個動作給了血紅暗示,她摟住我脖子,盯著我眼睛,說:“你告訴我,你是喜歡我的。”
我照她吩咐做了。
血紅還不滿意,又說:“那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了麼?”
我撓了撓頭,有些為難的覺得,我要跟血紅在一起,是否應該通知胭脂。
血紅勃然大怒,一把將我推進水裏,還狠狠踩上兩腳怒道:“我知道你又在想你的胭脂,你這個人可以去死了。立刻!馬上!一秒鍾不要耽誤!”
好在我水性奇好,在水裏翻了個身,又爬了起來,剛好把一身泥巴洗了個幹淨。
血紅慌忙拉我起來,她擔心我傷口撕裂了,畢竟才過去十多個小時,而我的傷是腸穿肚爛的硬傷。我爬上岸,扒開傷口,傷口居然已經結痂,雖說還有一點疼痛,但對我來說,已經算不上太大傷害。
血紅愧疚不已,我們折騰,餓的夠嗆,就算是黥麵者,也是要吃飯喝水的。
去斷腸崖和村裏都不方便,我們更不可能大老遠去鎮上吃飯,我讓血紅生了一堆火,我找來一根樹枝,削掉枝杈,使出我從小練就得抓魚絕技,很快在水裏紮了四五條鮮魚。
我們把魚穿在樹枝上烤來吃,雖說沒有油鹽作料,可對已經餓了一天一夜的我們來說,已經是這世界上最鮮美的食物了。我把魚烤的清香四溢,四條整魚,被我們大快朵頤很快吃光。
吃飽喝足,我們懶洋洋的躺在洞口,探照燈的強光不時從洞口劃過,異常的刺眼。突然,我又感到大地一顫,幾乎失足滾進長江,我抓住洞壁才穩住身體。
我抬眼就看到十多條作業船隻一起朝斷腸崖的方向發力狂奔,可在它們背後,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所有的船隻都繃得緊緊的。緊跟著,大地又是一陣戰栗,我和血紅茫然望著江麵。